她字字句句都把自己和雪衣绑在一起,事事都把自己拉进来,事关于她,左云和司颜佩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根本不敢上前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丫头和嬷嬷被公主府的侍卫强行拖走。
听着她们的哀嚎声,雪衣冷冷一笑,这几人好生面熟,正是那天在药房欺负将离的一行人。
夜子衿当真好毒的眼睛,她虽然不知将离的事儿,却一眼就看出这些人中谁是左云的忠仆,谁是想要对雪衣不利之人。
门外的氛围不由紧张万分,其他随行而来的下人也是吓得浑身发抖,生怕惹了喜怒无常的子衿公主,被莫名其妙地牵扯进来。
就在这时,一辆高大精致的马车缓缓驶来,在门前停下。
左云一见,顿然一喜,见到司文苍从马车上下来,不由红了眼睛,一脸委屈。
“见过公主、郡主。”司文苍简单行了礼,而后皱眉看着眼前的情形,厉声问左云道:“这是怎么回事?怎的让公主、郡主还有月姑娘站在门外?”
左云这才仓皇回神,连忙对着夜子衿几人致歉,而后与司文苍一道将众人请进屋内。
夜子衿始终一副淡漠神色,倒是司颜佩,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忙不迭地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与司文苍说了一遍,夜子衿听了,不由更加反感,看向她的眼神一愈见冷了下来。
司文苍看在眼里,未免有些恨铁不成钢,看了看静默不语的雪衣,再看看喋喋不休的司颜佩,他突然沉喝一声:“够了!”
而后起身对着夜子衿行礼,“小女不懂事,让公主见笑了。”
说罢,又对司颜佩怒目而视道:“公主都已经说了,昨夜雪衣是在公主府给公主诊治,你们竟是不分青红皂白,险些污损了公主名声,公主仁善,念在你们是受人欺瞒、不知者无罪的份上儿不与你们计较,你们还不赶快谢恩?”
闻言,饶是司颜佩心中再怎么不服不愿,这会儿也不敢当着夜子衿的面表露,只能与左云一道对着夜子衿行了礼。
夜子衿随意挥了挥手,也懒得再看她们。
见之,司文苍便放了心,复又转向苏语和月无双,“没想到如此小事竟然还惊动了郡主和月姑娘,实在是我司家之过。”
苏语轻柔一笑,摇头道:“司大人言重了,我与三小姐一见如故,很是喜欢,早前就曾听无双多次提起三小姐,只是自鸿鸳宴一别之后,便从未有机会再见。昨夜与三小姐一见,便不舍分开,相谈甚欢,这才耽搁了三小姐回府,说来,是我们疏忽了。”
司文苍连忙垂首摇头,“岂敢……”
苏语看了看雪衣,继续道:“再者,说起来我与三小姐不仅仅是姑娘家的姐妹之情,日后……”
她突然红了脸,没有再说下去,月无双会意,接过话道:“待日后郡主与容三公子成了亲,三小姐还要称郡主一声嫂子,这可真是亲上加亲。”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愣了愣,左云和司颜佩相视一眼,眼底都是深深的不安。
不知为何,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让雪衣这丫头攀上了这么多的大树高枝儿,前有玄王爷,今有子衿公主和袭芳郡主,身后还有容家给她撑腰,长此下去,她们若想要扳倒雪衣,简直是越来越难了!
如此一想,司颜佩不由慌了神,左云连忙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而后自己起身连连赔笑道:“瞧我这一着急,光顾着担心雪衣,竟然把这些重要的事儿都给忘了。”
说罢,对着夜子衿和苏语几人行礼,被苏语伸手拦住。
看穿她的假意赔笑,夜子衿也不拆穿,只是有些不耐烦,转向司文苍道:“不知司大人今日怎会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早朝结束得着实是早了些。”
司文苍顿时露出一副担忧神色,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今日早朝免了,圣上他……身体略有不适。”
夜子衿神色一沉,“父皇怎么了?”
司文苍轻叹道:“圣上近日来操劳过度,引发头疼之症,不过并不要紧,臣已经给圣上开了方子,只要圣上按时服药,再好生休息几日,自会好起来。”
夜子衿轻轻吐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起身道:“有劳司大人,本宫这便进宫看看父皇。”
正要离开,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雪衣道:“弗如三小姐随本宫一起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