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月底启程,到葱岭山脚时应该是三月中旬,山上的雪大概在融化了。”隋玉说。
“玉掌柜,宋当家,你们在这儿啊。”徐大当家和李大当家从西边过来,他们去牧场上看小马驹了,都是今年开春才出生的,一个个水灵灵的,要不是路程太远,他们还真想买批小马回去。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徐大当家征询两个女尖儿的意见。
“是啊,二月二十六那日离开如何”隋玉问。
“可以。”徐大当家点头,“早点回去,若是顺利,我们还能赶在入冬前抵达长安。”
离二月二十六不足十天,四个商队瞅着好天气把去年割回来的干牧草摊开晒晒,之后打捆盖上油布。
骆驼和马匹的粮草准备妥当,再备足人的口粮,一行人就上路了。
来时是近五百头骆驼组成的商队,离开时,商队里又多出一百八十八头高头大马和一匹半大马驹。
为了掩盖乌骓的不凡,临走前,隋玉给它做了件无袖短褂,从背到肚皮裹得严实,两侧还缀着两个松垮的大兜,里面装着乌骓爱吃的草籽和蜂蜜。
行路八天,隋玉一行人遇
到从东边过来的商队,是安息帝国的商队,他们靠近想跟汉商做交易。
但隋玉等人早在十月底就把译人解雇了,对面也没有译人,两方言语不通,喊来马倌,马倌更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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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没达成,两国的商队结伴上路,一前一后互不打扰。
“玉妹妹,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惦记着什么白花你要不要再寻个译人跟安息商人打听一下”宋娴还记得这事。
隋玉有些感动,她随口一说的小事,没料到宋娴还惦记着。这个时候若是继续隐瞒,明年棉花种出来,宋娴知道了,必定跟她心生嫌隙。
“不用打听了。”隋玉笑了笑,含糊说“我有眉目了,至于是真是假,还需要时间验证。”
宋娴诧异,“什么时候的事那个和尚”
隋玉点头。
宋娴见状就不再问了。
“什么”绿芽儿听了一嘴,她驱着骆驼靠近,问“娘,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婶婶的一点旧事。”宋娴按下话头,低声问“身上难不难受”
绿芽儿点头又摇头,说“还好,能忍得了,我也习惯了。”
行商赶路时,对女人来说,来月事很难熬,跨骑着硌得难受,只能偏坐在骆驼背上,这样一来,为了稳住身子就要耗很大的劲。
“宋姐姐,等回去了,你带绿芽儿去医馆看看大夫,若是有亏损就补。再一个,日后让她去我家跟着良哥儿和阿水一起训练,跑跑步练练武,再跟着陈老读读诗念念赋,要想走商,练武和念书都不能落下。”隋玉说。
宋娴没作声,她看向绿芽儿,绿芽儿沉默了好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宋娴笑了,她欣慰道“以后我们娘俩把商队越做越大,到时候我给你买一匹像达日那样的宝马。”
“我自己买。”绿芽儿认真地看着宋娴,说“娘,我陪你吃苦,这个商队你就不能留给哥哥。到时候我接手商队了,我赚钱自己买。”
天真的少女经过一年的磨练成熟了不少,她吃了苦,受了惊,见识了关外的贫穷与富贵,了解到走商带来的财富,她动心了。
宋娴点头,说“当着你婶婶的面,我跟你保证,只要你好好干,我就把商队留给你。当然,还有个条件,你得跟我一样坐家招婿。”
提及婚事,绿芽儿还有些害羞,她低头不作声,算是答应了。
又行六天,商队抵达葱岭山脚,安息商人在附近转了一圈,始终没能找到译人的影子,他们只能遗憾地看着浩浩荡荡的汉商顺着山道上山。
安息商人跟汉商同行,走了小半个月,走出山谷时,他们折道向西下山。
“可算走了。”走在最后的李氏商队大松一口气,他们生怕安息商人要劫道抢货再杀人,这幽谷高山太适合埋尸了。
初春山谷幽静,高山荒凉,所过之处,满眼的荒芜。石头的青,残雪的白,枯草的黄,冷寂的颜色交织,再加以重重高山带来的压迫,隋玉带头领着商队行走在其中,心中常常惶惶难安,一声空灵的鸟鸣、一声石落、一声掩在蹄声中的异响都会引得心脏骤然紧缩。
日熬夜熬,在山中又攀行月余,一群如蝼蚁般的黑点从高山峻岭之中涌了出来,人、马、骆驼踏进黄沙地,身影又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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