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染正看着原主的记忆,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郭翊辰略显慌乱的叫声。
“皇后?林安染?”
林安染回过神来,泪眼朦胧的转目看向郭翊辰。
模糊中,郭翊辰一脸担忧的望着她,那急切的目光满是真诚,还有一丝愧疚。
“皇后,你还好吗?”
郭翊辰小心翼翼的问着,伸手想要去擦拭林安染脸上的泪痕,却被林安染下意识的打掉了手。
“皇上,臣妾生产时,您正在岭南治理水患,不得抗命回京,臣妾能够理解。”
“臣妾也明白皇上定也是遗憾不能陪臣妾生产。”
“臣妾更懂得皇上失去了大公主,一定与臣妾一般难受。”
“这些臣妾都能够理解。”
“可臣妾有一点不明白,皇上在回京时定已经知道了大公主病逝的消息,也应该知道臣妾在那时有多么的痛苦,可皇上还是将白莲儿带回了京,并且还要立白莲儿为良娣,难道就从未考虑过臣妾的感受吗?”
白莲儿就是如今的贵妃。
林安染其实并不想惹恼了郭翊辰。
可在看了原主的记忆后,她的心中也有了怨气,觉得郭翊辰真特么是个渣男。
她问这些问题除了是满足自己的八卦欲外,还想替原主问出死都不敢问的疑惑。
面对林安染的质问,郭翊辰眼中的自责更甚。
他没办法回答林安染的问题。
他自然很清楚林安染当时有多么的脆弱,可在得知大公主病逝前,他就已经许诺了白家,要立白莲儿为良娣。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太子的承诺了。
更何况,他也没有办法拒绝立白莲儿为良娣的诱惑。
毕竟能够得到岭南第一富商的站队,不仅能让他的太子之位更加稳固,甚至可以在他登基为帝后拥有自己的经济支撑。
一个国家想要变得强大,便离不开钱。
大夏才刚刚成立不过几十年,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他必须要拥有一个能为他赚钱的工具。
而大夏的富商基本都聚集在京都,而京都的富商又都掌握在各大权贵手中。
他当时想要从这些权贵手中夺得经济支撑是绝对不可能。
岭南白家虽不是他唯一的机会,却是最快能得到的契机,他不能放过。
是以他才会顾不上林安染的悲伤,执意将白莲儿带回了京都。
“这一点,是朕有愧于你。”
郭翊辰并未过多的解释,而是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如今的大夏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大夏。
他用三年的时间将大夏的整体经济水平拉了起来,利用岭南的地势建立了与各国的港口贸易,俨然已让大夏的经济与邻国齐平,甚至有凌驾之势。
只要能利国利民,他便问心无愧。
“朕思及你当年的痛楚,故而并未直接将白莲儿领入东宫,而是将她安置在了宫外的府邸,直到一年后才让她入的东宫,朕自认已给了你很多的时间来疗愈心病,若是再长,局势恐怕生变,届时会是如何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一年的时间已是他当年能给予的极限。
若是再长,白家恐会被他的那些兄长拉拢,届时先皇定会对他大失所望,他的太子之位也会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