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朱然对着同样已经须发灰白的陆逊发起了牢骚,“你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劝全琮杀子?”
陆逊却没觉得不妥:“全琮对陛下也是忠心的,我劝他两句又何妨?何况全寄四处煽风点火的,留着也是祸害。”
朱然闻言差点一个白眼没翻过去:“伯言!金日磾为人忠厚,且出身匈奴,常有自省之心,处事谨慎,故而有杀弄儿保全族之举。全琮武将出身,心胸并没有那么宽广,你这一封信过去,你觉得他是会听你的杀了儿子,还是觉得你是在挑拨离间?疏不间亲啊!”
陆逊有些动摇,但还是坚持道:“即便如此,太子之位已定,鲁王本来就不该有非分之想。”
朱然闭上了眼睛,觉得眼前这位挚友什么时候这么执拗了,于是长叹一声,最后劝道:“伯言,此事到此为止,全琮以后不跟他往来就是了,听我一句劝,朝廷中无论太子殿下还是鲁王殿下来找你,不要得罪他们,也不要答应他们什么?你陆家万万不能万万不能出言啊。”
“义封,陛下对我十分信赖,朝廷出了事,我不能作壁上观啊!”
“愚蠢!”,朱然几乎都是吼出来了,“陆逊!作为你多年好友,我朱然不想看到你陷入绝境,你要明白,你是个手握重兵的方镇外将,一旦你为太子殿下公开说话,陛下是会觉得你忠心耿耿?还是你借着权力,内外勾结?!”
陆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还是相信陛下会做出明智的决断的。”
“夏虫不可以语冰,你这家伙就没听懂我说的话,罢了罢了,随你吧。”,朱然气得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若是日后你觉得有必要了,可以让抗儿到我这里来,护不住你陆家,护住他,我还是做得到的。”
“如此,义封兄,多谢了。”,陆逊也知道朱然的一片好心,没有拒绝。
朱然摇了摇头,默默走了出去,一个青年走了过来:“父亲,没有劝说成功吗?”
“你陆世叔的脾气你还不清楚?”,朱然叹了口气,“罢了,这也是他的选择,希望不会有事吧。”
青年欲言又止,朱然看着他不爽:“朱绩,有话就问,磨磨唧唧的。老子可没教你这个。”
朱绩问道:“父亲,陛下以后真的会对陆家下手?”
朱然冷哼一声:“一个立储的事情搞成这个样子,绩儿你觉得这样的陛下做不出来?”
“这……”,朱绩想要反驳,却无法说什么。近几年孙权的表现越来越难以捉摸。
“如果有一天,朝廷真的内斗起来了,魏国一定乘虚而入,到时候记得找蜀人帮忙。”,朱然看着天空飘来的阴霾,不禁感慨万千。
“父亲……魏国若进犯,孩儿自当如此,可若是蜀军来犯呢?孩儿该当如何?”
“真有那个时候,你就遵从自己的心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你父亲我肯定到时候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朱然笑了笑。
吴国的内斗逐渐变得激烈,与此同时,洛阳城的曹爽已经开始了紧张的伐蜀谋划。
“大将军,我们应该立刻伐蜀,机不可失啊。”,邓飏拼命地劝曹爽发兵进攻蜀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