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在二姐青蔷的怀里打了个呵欠,冷眼看着这些官差打扮的人,心里却有些狐疑,这和上次镇上的官差明显不是一伙人,上次的官差只是例行检查,这次的人人都一副冷脸,说话也带着肃杀之气,翻找的动作十分利落,基本上床底,房顶,房梁上都检查个仔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家里的人深夜被惊醒,从刚才的一脸睡意到被惊吓,娘穿戴的整齐,可是头发只用簪子简单挽了下,还落下不少碎发,爹慌忙之下鞋穿反了,三哥衣裳一个衣裳袖子是空的,看来也是穿的错乱,二姐和她一样头发有些乱,眼睛还红肿着,应该是没有睡好。
只有大哥,头发一丝不乱的绑在脑后,长衫和鞋子穿的都很整齐,脸上也没有一丝困意,淡漠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青璃瞟了自家大哥好几眼,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大哥不能是和衣而睡的吧,可是这衣裳连个褶皱都没有,能这么快反应过来拾掇妥当,肯定是警觉性非常高。
“头儿,在厨房发现了可疑的血迹。”
其中一个官差从前院过来禀告,那个头儿打扮的就道,“这边没有什么可疑痕迹吧,把他们几个押到前院去!”
说是押人,其实就是后面跟着一群官差,和赶鸭子一样把几个人赶到前院,期间爹还迅速的把两只鞋掉了个位置,三哥也比刚才更精神,但是这个时候他没有说话,有些惊恐的看了一眼大哥,全家人,只有大哥的镇定能给人安心的力量。前院,张大娘正在和官差解释,“几位差爷,这血迹不是人血,是鸡血,晚上我们炖了鸡汤,这是杀了鸡的,地上掉了几滴没有打扫干净。”
“少废话,鸡血和人血我们会分辨不出来?”
官差看到血迹就觉得很可疑,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特别是最近才搬到镇上的流动人口。
青璃看到地上所谓的血,比鸡血颜色要深上一点,已经凝结,她也有些纳闷,这到底是谁的血?张大娘和崔奶奶把厨房收拾的特别干净,不可能不擦地的,这地上应该不会有血迹这么明显的东西。
“差爷,是这样的,晚上的时候我饿了就来厨房**丝面,切鸡丝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你看,这是伤口。”
众人沉默的对峙之时,一旁的林风澈尴尬的笑了下,把手伸出来,上面还包着布条,拆开布条,确实是受伤的,伤口刚刚凝合上。
“我是这家的帮工,我干爹干娘是下人,这是怕主家觉得我吃的多,才……”
林风澈清澈的眼神带着羞涩,和官差解释血迹的来源。
“你这小子,爱吃鸡丝面就和干娘说,你自己下厨不是要烧了厨房?咱们主家宽厚的很,怎么可能计较这点东西!”
见血迹是干儿子留下的,张大娘瞪了林风澈一眼,嗔怪地说道,她想不到这点事引出这么大的麻烦,因为这个害的主家被怀疑,这可是大罪过,她又跟着赔不是。
“你小子还真能吃!”
官差见没有其它的可疑之处,就这么些血迹,来源也合理,这才没有说什么,几十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转身去敲青璃家邻居的院门。
“澈小子啊,以后半夜饿,让你干娘留点吃的给你,不行还能垫点心吃,你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又习武,饿的自然快,别那么见外,就当自家一样,一定要吃饱。”
奶奶被青菊堂姐扶着,看到张大娘一家很尴尬,就帮着解围。
“是啊,这可不行自己去弄了,切到手也得疼上几天,以后晚上给你和三小子加上一顿,省的睡觉前饿肚子。”
刘氏说着,也看了一眼莫子松,“你看你睡的这么死,一个衣裳袖子没套进去,都不知道?”
“爹鞋还穿反了呢!”
见到娘这么说,三哥立刻反驳,全家人笑了几声,这才各自回屋睡觉,在走之前,青璃听到林风澈小声的在耳边对她说,那血迹不是他的,林风澈手是受伤了,不过是下午帮助张大娘杀鸡时候不小心弄伤的,他为了怕干娘担心,手一直缩在袖子里,现场也是打扫干净的,并不是在厨房里面。
血迹是怎么来的?到底是不是家人的?难道是昨夜方脸儿或者桃花眼神医过来找自己和淳于魔头?青璃想不明白,也就回到屋里,她关上门,迅速的进入了空间,还好她换了衣裳的,不然的话身上有血腥之气,一定更被怀疑。
小灵没有醒,还是四仰八叉在原地,青璃本来直接把淳于谙扔在地上,后来觉得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又好心的把他移动到客房里。
她想着白若尘和方脸侍卫如果联系不上淳于魔头一定会来找她,这万一弄不好,自家又陷入危险之中,听闻方脸的意思是说,淳于魔头之所以没回京城是因为没解毒,那么她想办法帮助他解毒,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也算报了救命之恩,以后再不相见最好。这人一定是天生的瘟神,自从她差点被他马蹄子踩到之后,这大事小情就没断过。
这一夜很快的过去,青璃无论如何都睡不踏实,她的脑海里总是想到刺过来的那一剑和她闭上眼睛的瞬间,那种剑刺进皮肉的声音,如此的清晰,让她都能感觉到那种疼痛,鼻腔中也充斥着血腥之气,危难之中淳于魔头的挺身而出,让她很感激,这也是她把他放到空间中的唯一理由。
早上吃饭,家里的人都有些无精打采,半夜里官差再次上门,大家回去之后也怕有什么事,都有些没睡好,全家人都打着呵欠,张大娘和崔奶奶更怕睡过头,错过做早饭的时辰,干脆就这么熬了一夜。
“这才不到半个月都上门两次了,在镇上住也不太平。”
奶喝了一碗稀饭,就觉得没什么胃口,昨夜在睡梦中被吵醒,还被官差恐吓了一下,因为厨房有点血迹就大做文章,她这一辈子见到官差上门,也就是在镇上这么两次。
“说是追捕江洋大盗,谁知道呢,这现在还没抓到,可见也是个能人,怎么可能藏身在咱们平头百姓的家里。”
爷爷莫福来吃了两块腌渍的小黄瓜,感觉嘴里有了些味道,又喝了一口粥,这人老了,毛病多,身体跟着娇贵,只不过少睡一两个时辰就觉得不太舒坦,嗓子也疼。
“一会儿煮点姜汤都喝上一碗吧,昨夜太寒凉,咱在院子里站了半天,肯定是受了寒气,喝上一些,避免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