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颈脖处那一抹鲜红的吻痕,格外的夺目,显眼。
王院首只觉得脑袋疼,他撇了一眼就知道上面是什么了。
这不是上回万岁爷颈脖处一模一样的么?
连着位置都是如此的相同。
这两人可当真儿是有意思,还叫他过来看。
“万岁爷……”王院首只觉得眼睛疼,这个时候若是还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关系,只怕是这么多年白活了。
那血红的吻痕上赤裸裸的牙印,只要是没长眼睛的都看得见。
“回万岁爷,这是吻痕。”王院首抬手抹着额头上的汗,赶忙回答。
“吻痕?”然而万岁爷显然不肯放过他。
上回万岁爷坐着被询问,今日显然是身份对调了,万岁爷斜躺在软塌上,眼神悠然自得:
“什么是吻痕?”
王院首站在原处冷汗直流,只觉得今日自己为何要跨入乾清宫。
他看了眼万岁爷,又看了眼坐在软塌上的沈芙姑娘。
“吻……吻痕便是……”王院首含含糊糊的,额头上一脑门的细汗。
万岁爷与这位沈芙姑娘当真不是在玩弄他们做奴才的?
“男欢女爱之时过于激动,情到浓处自然会产生吻痕。”王院首年岁大了,这些还是上回朝人四处打听来的。
有些词都快记不清了,回答的磕磕盼盼的。但他头都不敢抬,只敢看着地上珊瑚绿的绒毯:“日后需……需得注意些,日后莫要在如此激动。”
“沈芙。”目的达到,箫煜低头抿了口茶水:“你都听到了?”
“身为秀女,若是与旁人有私,你该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他看向沈芙的眼睛,最后一次再给她机会:“那人是谁,你还是不肯说?”
狠厉的声响落下,室内众人心中都跟着震了震。
沈芙撩起眼眸,眼中似是含着水雾。她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心……心爱之人。”
她坐在绣着秋海棠的软塌上,整个身子娇怯无力,柔弱惹人怜爱。
素色的衣裙半遮不遮,雪白的肌肤从颈脖之下显露出来,白的几乎是要发光。
沈芙就这么顶着一张巴掌大的脸,伶仃无辜,眼中含着氤氲水气,红唇里吐出来的话却像是能刺进人心口:
“就是臣女的心爱之人,臣女有罪,万岁爷责罚。”
“滚!”沉浸了半晌。
万岁爷忽而起身,随手执起手边的青花瓷盏,狠狠摔在地上砸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