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听到响声,刚想起来,又躺下了。
顾宁乘着夜色,额头上带着头灯,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狂飙,踩得铁条链子都要冒烟了。
来到顾家村外,顾宁把自行车,头灯往空间一放,猫着身子,悄悄地进村了。
夜晚的乡村,草丛里,大树上传来了褐林鸮,灰林鸮,领角鸮几种鸟交替的叫声,听得顾宁头皮发麻,心目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轻手轻脚地走到顾柏家,从地上的门缝爬了进去,走进兄弟俩的房间。
顾柏顾松此刻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顾宁拿出剪刀,把他们俩的头发,眉毛全部随便剃,顾柏偏头睡的,那就剃一边头发,一边眉毛,顾松趴着睡的,后脑勺剃光。
剃好后,顾宁换上妈妈的衣服,手拿红灯笼,小声说道:“顾柏,顾松,我死得好惨呀,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呀?”
顾柏顾松是被小石头砸醒的。
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了上个月刚死的二婶,披头散发,流着血泪,手里拿着红灯笼,正在拿小石头砸着他们。
顾柏顾松一下子就激醒了,“二二二婶?”
“是我,你们为什么要害死我,我对你们那么好。”
说着,手里的小石头一颗一颗地扔向兄弟俩,好像怎么都扔不完。
顾柏被砸得满头包,全身疼痛,跪在床上磕头,“二婶,冤有头债有主,是我爸妈,还有爷奶的主意,你去找他们,不关我的事呀!”
“爷奶为什么要害我们夫妻俩?是不是二叔不是他们亲生儿子?”
顾柏弯着腰磕头,不敢起来,“我听爷奶他们谈话,说二叔是偷来的孩子。
当年奶奶生了个死胎,爷爷抱着死胎去山上埋的时候,路过知青院,看见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自己躺在院子里,就拿死婴换了。”
原来如此!
“今天上午,你们为什么要打顾静?我一直跟在孩子的身边,要不是白天不能现身,当时我就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顾柏顾松裤子上湿了一大片,连连磕头,“二婶,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兄弟俩磕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发现二婶不见了。
俩人一下子瘫在床上,刚要松口气,二婶又突然地出现在兄弟俩面前,左手拿灯笼,右手拿鞭子,挥舞着鞭子往顾柏顾松身上抽。
“叫你们欺负我女儿,我抽死你们。”
顾柏顾松被打得哇哇大叫。
三更半夜的,叫声格外的响亮。
村里的狗汪汪汪汪地直叫,几户村民家里陆续的开灯。
村长敲了敲大门,“顾柏顾松,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有鬼呀,二婶来找我们了,还打了我们。”
顾柏躲着鞭子,跑去开门,“村长,救命啊,二婶要打死我们兄弟俩。”
“胡说什么,哪来的鬼?”
“真的,村长,我带你去见我二婶!她就在屋里。”
几个村民半信半疑地走进屋里,只看见顾松抱着头瑟瑟发抖。
“哪来的鬼?”
“顾松,二婶呢?”
“不不不见了!”
顾柏拉着村长,“你看我们满头的包,身上的鞭痕,就是二婶给打的。”
村长仔细看了看,身上的伤痕确实是新鲜的。
村民雄叔,“村长,我看顾柏说的是真的,今天上午顾柏顾松打了顾静,晚上他二婶就过来找他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