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面露得意之色,刚想答话,一旁沉稳持重的程普赶紧打断。
“主公,我观刘表今日态度一反常态,平日里我和他们的荆州水兵势不两立。但今日他却对主公极力赞美,怕是其中有诈啊!”
听程普此言,孙坚发热的脑子也顿时冷了一下,觉得所言在理。就在这时,旁边的孙策插话了,一脸的不以为意。
“程叔此言差异,刘表已经老迈昏聩,问其帐下有哪名将领是我和父亲的对手。依我看,他不与我们为敌是明智之举,我们大可不必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
那边的刘表和蔡瑁相互对视一眼,蔡瑁心领神会,悄悄勒马离开了。
“文台兄,”刘表继续加温,“说实话,如今天下,就属袁公路势力最大,他又是十八路诸侯的盟主,按照道理,他的话我不应该不听。可是我又不想与你为敌,故今日特约在此相见,我有一计,既可保文台兄安全返回江东,又不至于让袁绍埋怨我违其嘱托,日后记恨于我,不知文台兄意下如何?”
“哦?”别说孙坚,听到这话,就连包括孙策、程普、黄盖在内等人都顿时奇心大起,会有这样的好计策吗?
他们四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终孙坚发话了。
“竟有这等计策,还请刘兄明示。”
刘表指了指身后,“据此三里处是我方大营,营内驻守一万五千精兵,我已下令,命将士不准为难文台兄。所以待会文台兄只管冲杀,我部只做佯攻之状。如此,文台兄既能安全通过,来日我也可以向袁绍交代,就说我刘表轻敌,不慎让文台兄冲过防线,那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文台兄,你看此计如何?”
“不可啊,主公。”听到刘表这番话语,一向少言寡语的黄盖黄江军极力反对。
“是啊,父亲。”孙策也赶紧附议,“谁知刘表是真心还是假意,万一他诱我们前去,然后突然变卦,将我们团团包围,那我们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啊!”
“对啊,”程普也觉得这样甚是冒险,“策公子所言有理,我们不能轻信刘表的话啊!”
见众将都一致坚决反对,一时间,孙坚也打不定注意。
“哈哈哈,”刘表仍是满脸的笑意,“都言文台兄帐下人才济济,猛将如云,个个都忠心耿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刘表,”程普发话了,“你少在这里假情假意,诱我家主公上当,谁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算盘!”
“程江军,”刘表仍然不愠不火,“我知道你们的担心,别说是文台兄,就是换了是也不敢轻进险地。不过···“不过什么?”孙策急不可耐。
“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刘表愿在此当人质,你们只管派一员大将在此处看住我,待文台兄安全到达渡口再以箭矢为信号已传平安。若是一个时辰内看不到箭矢,所派之将可立斩我头,如此,还信不过我刘表吗?”
“这···一时间,孙策、程普、黄盖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啊,换了平时,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刘表会如此好心。可是听了他此番话语,确实是无懈可击,不得不让人相信、感动啊。
孙坚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了出来。看得出,他打定了主意。
“众将听令!”
“在!”孙策、程普、黄盖立马腰身一挺,面向前方,满脸庄严,等待命令。
“我令:黄盖带1000精兵留在此地,孙策、程普领剩下将士随我佯攻!”
“诺!”
孙坚双手抱拳,“刘表兄,大恩不言谢。今日之情我孙坚领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待我来日定当厚报!”
“文台兄客气,我只盼你我两家日后能少动干戈,化敌为友,别再为一些小事而动兵刃了。”
孙坚重重点了点头,“一定!”
刘表做了个“请”的姿势,“文台兄,时间不早了,还请上路吧。”小川说:其实,有些时候,“上路”和“上路”是不一样的。
孙坚将古锭刀向天空一举,“众将士,冲啊!”
一个时辰以后。一座通往三津渡的快船上。
此刻,孙坚身配宝剑,立于船头之处,满面微笑,欣赏着两岸的风景。
“爹!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伴着一声声奶里奶气的呼喊,一个约有七八岁,梳着长辫,手拿风车的小姑娘从船舱里跑了出来,直奔孙坚。
“哎呦,”孙坚满脸笑颜,马上蹲下身去将这个小姑娘抱在怀中,并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可以看出,他很喜爱这个丫头。
“尚香啊,为什么不和哥哥们呆在船舱里,跑出来干嘛呀?外面风大,小心着凉啊!”
“爹,”那个叫尚香的小姑娘将风车举向孙坚面前,“你给我做的风车坏了,我还想玩,你再给我做一个吧。”
“哦?是吗?”孙坚拿过风车看了看,用嘴吹了吹“嗯,是不转了。行,等回到江东,爹就给你做个新的,比这个还大、还结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