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思沉稳,叫人看不出端倪,宁远侯无端有些忐忑,听得皇后道“此事,本宫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回去吧。”
宁远侯垂首告退,等宁远侯走后,女官有些不解“娘娘,这是答应了宁远侯?可是晏将军那边。。”
这女官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只听得皇后轻笑出声“不过是顺水推舟罢,凡事都要为大局着想。”
皇上下了朝,近身伺候的李公公便来到凤仪宫宣了越帝的口谕,说是越帝晚膳要在凤仪宫享用。
皇后到小厨房亲自做了皇上爱吃的糕点,精致的菜席摆了满满一桌,便听得越帝的龙驾到了凤仪宫,皇后前去迎接,行了个礼仪便被越帝扶起了。
帝后在殿内用膳,此时便如图宫外的平凡夫妻一般,和谐熙穆。只不过他们一个是越国皇帝,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都是越国至高无上的任务,注定不是寻常夫妻。
皇后素来知道越帝的口味,做的都是越帝爱吃的菜,越帝当下胃口大开,以食了不少,皇后借机开口道“今日,宁远侯前来求见臣妾,与臣妾说了一事,臣妾想说与皇上听听问问皇上的意见。”
越帝道“哦?宁远侯有何事啊?”
听得皇后道“不过是求臣妾为宁愿世子赐婚罢了,那千金皇上也见过,是骠骑将军的嫡女晏瑶。”
越帝拈菜的手一顿,朝皇后看过来,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许“这事晏爱卿知道么?”
那一眼太过幽深,饶是皇后这般定力,心头也不禁一颤。
“自然是知道得,还请皇上为臣妾拿个主意才是。”皇后故作不觉,温婉地道。
呵呵,越帝一笑“既然晏爱卿知情,那么此事由着皇后做主吧。”说罢停下了碗筷,李公公立马奉上丝巾,皇上擦拭了几下悠然起身“朕要回养心殿批折子,皇后慢用吧。”
凤仪宫里跪倒了一片,目送着皇帝的銮驾出门,留下皇后独自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
女官猜不透龙心,在一旁不安道“皇上莫不是迁怒了娘娘?”
与越帝夫妻多年,皇后哪里不知道越帝在想什么,当即眉宇间有些疲态“把这桌菜都撤下去吧。”
女官恭敬道“是,娘娘。”
清心院
晏欢一整晚都在做噩梦,心下很是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封玉书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不知道这一次又会使出什么手段。
这样心思忧虑,一来二往的竟然着了风寒,在夜里咳得肺都要出来。
趁着夜色遮掩,朗玉飞身上了晏府的屋檐,靠着卓绝的轻功飞檐走壁,晏府堂堂一个将门高手如云竟然都没有发现朗玉的行踪。
朗玉轻车熟路地来到清心院,揭开了晏欢房上的瓦梁。那动作如此娴熟,可见他做过不止一次两次。
这个时辰,晏欢本该睡下,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晏欢脸色潮红,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很是难受。
“小姐咳得这般厉害,奴婢去请大夫吧。”杏依顺着晏欢的后背,一脸忧心。
晏欢又重重的咳了一声,喉咙发痛得紧,叫她不由得皱眉“大晚上的就不要出去了,劳师动众是不好。明日再去吧。”
杏依叹了一口气,为晏欢倒了一杯水。
房间的蜡烛熄灭,黑暗里传来压抑的低咳声。朗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很耐心,在房梁蹲了很久,久到晏欢的呼吸声归于平缓,才从房顶飞身而下。
轻巧地打开了晏欢的房门,在黑暗中准确地定位晏欢的方向,摸了摸她的额头,那般发烫,显然是发起了高烧。
朗玉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喂给了晏欢,又在她额上印上亲亲一吻,才抽身而出。
第二日,杏依伺候晏欢起床时,见她脸色好了许多,也不再咳嗽了,很是欢喜“小姐睡了一夜,咳嗽倒是好了,真是神奇。”
晏欢心下总感觉哪里古怪,不过喉咙的疼痛缓了很多,也不想再咳嗽了。许是昨夜睡得好吧,晏欢想。
不久,宫里宣来皇后娘娘的懿旨,由皇后亲信女官前来宣旨。晏光耀率领晏府众人跪在大厅接旨,女官朗声宣扬,直把懿旨传遍大小角落。
“皇后懿旨,宁远世子与晏府千金乃天作之合,今下旨赐婚。着令两人另选吉日完婚。”
晏瑶的身子一抖,压制不住地狂喜,终于是如愿以偿了。
晏光耀腰板挺直,眉目深沉,朝后看了晏瑶一眼。在父亲凌冽的眼神下,晏瑶那点小心思压根无所遁形,当即惶恐地低下头去。
待女官提醒再三啊,晏光耀才接过沉重的凤旨,叩谢皇后娘娘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