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自称“爱干净”“乱糟糟的看着舒服”“就爱打扫”。而警方虽然在边角处提取到了龚露的头发,却没有发现其余两位死者的生理组织。
再查他的车子。
很幸,他的车前几日才送去彻底冲洗。且几个死者皆是冻死,容貌指纹则惨遭烧毁的,皆流血迹,鲁米诺之类的试剂没用。
事情一下为难起来。
没有证据,好似真是他。再说死者止龚露,朱主任与其他人无冤无仇,童年父母双全,人生顺利,平日里也没有痛恨女性的迹象。
在单位打听,也没听说他对人家的波浪头发有什么意见,甚至还夸过某同事头发烫得好看。
更莫论尿床、纵火、虐待动物的劣迹。
换言之,毫无变态杀人狂的影子。
连梁宜都狐疑起来:“难不成真是他?”
季风却笃定:“没那么巧的事。”他列举,“这么巧,死者里就有他婆,他又出现在万远的弃尸点附近?又这么巧,车子送去大清洗了一次?”
梁宜想想,亦觉得有道理,却很烦躁:“接下来怎么查?没证据,人放不放?”
季风自然不想放。
但放也得放。
“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了。”朱主任也知是真冤枉,还是心理素质过人,仅没责怪,反而殷切表示,“一定要尽快抓住杀我婆的凶手,我真的是……唉!没想到这种倒霉事会落到我家头。”
梁宜气得半死,约简静出来吃火锅,讨招。
“我理解你了。”梁宜咬牙切齿,“要是我,对上这么个滴水不漏的家伙,也恨不得亲身阵逮了他。”
“别和简师学坏好吧。”季风吐槽,“她那回搞出多事来,我差点被处分啊大姐。”
梁宜怒目而视:“没请你,你来干什么?”
“蹭饭。”他无耻地明明白白,睃一眼咬筷子的简静,“简师,说说呗?”
简静放下筷子:“理理发现尸体的时间?”
梁宜抢答:“第一具11月28日,第二具龚露,11月29日,第三具12月3日,算万远,12月7日。”
季风补充说明:“万远是12月3日晚死的。龚露从25号开始就没人见了。”
“死亡时间呢?”
“气温低,尸检有误差,但第一个和第二个时间很接近,大致是在11月27日左右,第三个是11月30日。”
简静道:“假设朱某人是凶手……”
季风啧了声,在她逼人的目光中闭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她才道:“有两个可能,一是杀第一个女人的时候,被老婆撞见,灭口,二是龚露第一个死,她死了,凶手才会萌生连环杀人掩盖的办法。”
“我个人认为,前者的概率很低,第一次作案通常谨慎,难道他会把人带到家里去?考虑到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完全有可能是后者。”
梁宜点头。
季风只道:“说得通。”
“11月27日,我记得降温了。”简静忖道,“依我说,蓄意谋杀,会选冻死的办法——朱某的心思这么细,杀几个人来掩饰,是上策,我就再姑且算半个意外好了。”
“简师,你这个以后可以取名叫小说式推理。”季风插嘴,“命题作文,草灰蛇线。”
简静白他一眼:“听滚,你写推理小说很容易吗?”
“听听听,您继续。”
她便道:“把龚露的尸体放在第二个,就是减少对他本人的怀疑,但他既然专门挑选同样波浪头发的女人,对刑侦肯定有点了解,知道尸检的存在。所以,必须尽快准备好第一个替死鬼,也就是说,他时间非常紧张。”
梁宜此时也管不得滚开的牛油锅底,接口道:“你的意思是,查第一个死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