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牛奶,包装盒上的字迹终于变得清晰。
原来不是头脑昏沉看不清,而是戴近视眼镜,以才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
她眯起眼,灯光却亮了一下,正好晃过眼睛。双目受到刺激,情不自禁地分泌出泪水,模糊了视野。
“抓紧时间。”他声音柔和,却不容置喙,“你今天还有繁重的任务。”
她快速吃掉了食物。
当然,因为梦境中,以既不觉得饿也无法感知到饱腹。
接着画面跳跃,眼一下子出现了一大块白板,就像大学里老师经常使用的白板一样,上面用吸铁石贴了许多张照片。
照片灰蒙蒙的,打了马赛克。
旁边写了几提纲:
死亡崇拜的质?
死亡是起?
“远古时期,人们愚昧无知,对死后的世界有太多想象,编造出一连串死后世界的描绘。”他不紧不慢地口,仿佛上课的老教授,“种‘死’,质上是另一种‘生’,仍然有善恶高低,是非奖惩,完扭曲了‘死亡’的涵义。”
他看着她:“假如死和生一样,那么,死亡和生命都失去了价值。”
她问:“你认为,活着也是有价值的吗?”
“当然,活着虽然痛苦,也有其价值,那是让我们意识到死亡的可贵。”他道,“死亡的珍贵之处于平等,是很浅显的道理,你应该白。”
她:“因为人活着,就有富贵贫贱,就有幸福和不幸福,每个人都会死,都一样了。”
“是的。”他赞赏地,“以,假如有人认为死亡是另一个起,新旅程的端,那就完结曲解了死亡的涵义。死就是死,不上天堂,也不下地狱。”
她:“你是无神论者?”
“谓神,不过是人类的意淫。”他,“死亡是身就存的,既不会因为人类的恐惧而消逝,也不会因为崇拜而改变。”
她问:“既然每个人都要死,你为什么要杀人?”
“亲爱的,我是一个医生。”
他和气地:“人们生病了就想看医生,哪怕很多病痛不会危害到生命。同样的道理,我为他们减少痛苦,痛苦有意义,世人赋予痛苦意义,其实只是谎言。”
“谎言?”
“是的,比如母亲,我们每个人都有母亲。母亲吃苦耐劳,以血哺乳孩子,世人就歌颂她的伟大,好叫她们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他自问自答:“不,忍受痛苦并不能把谁变得伟大,是百病不生,还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都不是。吃苦有意义,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梦里的她十分敏锐,却失之谨慎,竟然脱口道:“那你的母亲为你付出过吗?”
他的表情陡然阴沉下来,目光如冰刀,五指似铁钳,牢牢扼住她的面孔。
“你什么都不懂。”
“你不白。”
“你要杀了我吗?”她艰难地,“假如死亡是礼赞,你以死惩罚我,就违背了你的规则,如果我对了,那就是你错了。”
咔嚓,梦境破碎。
简静猛地坐起身来,手机闹铃响个不停,有一条未读消息。
“起床了,今天要去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