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不语,牧九歌不再追问,因为她知道他那一句“炎不在了”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不语那寂寥单薄的身影,已让她清楚了一切。
只是她自己不愿相信而已。
许久,才听得她沉静的嗓音在小屋内响起,“炎,他也是半路跟着我的,但他对我的忠心我是能感受到的,他与旭他们一样,都是暗桩出身,我能懂他们之间的情义,但是,我不能接受他的死亡!”
说到这,她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怒意。
很好,姒锦,你又欠了我一条人命!到时我要一刀一刀的把所有人的命全都在你的身上讨回来!
“九歌儿!你还有我们!我们都还在!”南宫翔伸手紧紧的抱住她,不再让她离开,柔声的劝慰着,这次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他想让她知道,其他人都还好好的,只是以不同形式的好活了下来。
耳畔是南宫翔那担忧的声音,眼前是花不语熬的汤药,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她是安家人而起,姒锦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这让她很是不解。
“九歌儿,喝药。”南宫翔抱着她,让她坐在竹椅上,椅面放了个软垫,让她坐着更舒服些。
“好。”牧九歌安静的回应,任南宫翔喂。
此刻她的心里只有恨,她恨不得立马就能将姒锦碎尸万段!剁了去喂狗!
可她也知道,她现在身体状况,只能先养好身体,再去找姒锦。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她是个小女子,好了就行!
见这般安静的喝着药的牧九歌不再动一丝表情,南宫翔的心却是略不安的提了起来。
九月的天空高而蓝,清爽的风吹的人心头直道舒爽,在这样的日子里,小竹楼里却见一人在竹林里轻舞长剑,姿势俊雅,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直到日头西落,那人才缓缓的收剑,一道淡蓝色的剑气随着她收剑而消失。
“小姐。”随着她收起剑,远方一道轻唤传了过来,牧九歌回头望向来人,正是一直守在一旁默默看她练剑的花不语。
私下她喜欢称牧九歌为小姐,牧九歌也随她怎么唤,她都能习惯。
只是在知道旭与颜和的伤之后,她便将南宫翔撵走,等到花不语检查她的身体无碍了后才到这里来练剑。
那天她会走火入魔,实在是危险,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冥冥中只觉得脑海里有个霸戾的声音在唤她,你若不这么做,那么便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一想到族人的惨死,她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冒,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杀戮中,如若不是南宫翔赶到将打晕,怕是此刻她也不知身在何处了。
心里带着一丝疑惑在竹林里练剑,也是想找出原由,结果轩辕皇幽幽的提醒她,“只要你不动妄怒,就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而他身为剑灵,本是个魂体,自是会被执剑之人影响到。”而且你是那个人……对我的影响更甚。
这最后一句他自是没有说出来,但也算是解了牧九歌心中的惑。
“大战已开始了吗?”牧九歌收着剑,走向花不语,轻声询问。
大战开始南宫翔定要赶到前线去,他现在是摄政皇,而且凤来袭已令人在三国间散布谣言,说西夏女皇残忍的杀害年轻貌美的女子,用邪术驻颜,而且将女皇现在的画象散播出去,顿时三国人心惶惶,就连西夏国的大部份朝臣也是心慌不已。
这么些年来,一些老臣都在老去,而他们敬畏的女皇却是容颜未改,细思极恐!
再加上凉城外出现的大量白骨,更是让城中外的百姓对此深信不疑,已是有些本是官宦家族的子弟纷纷领兵起义,逼姒锦出面做解释。
同时一直在调查白骨案的莫凝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救了淼老神医,让其勘了白骨,后又有那般言论出现,顿时坚心也是摇摆不定起来。
面对众朝臣的质疑还有白姓与宫中禁军与驻城大将军的质疑,姒锦却突的消失不见了……
牧九歌得到的消息便是这,此刻她最想知道的便是南宫翔可否离开竹林。
花不语点点头,“王爷用完午膳远远的望了小姐一会,便急匆匆的离开,想必是大战已开始了。”
“终于开始了,不语,你可准备好了?”牧九歌望着她轻声询问,这些天她一直都想去对面军营看一下那个人,可她又不敢去,因为她还没有取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