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一听她这话,便后了悔,不该听那人的话,早应该依他自己的,将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笑里藏针的恶妇给杀了!
暗悔中的他紧捏着拳,冷冷的盯着她,沉思片刻才道,“莫非太后认为这事还有假?”
“是不是真,皇上应该最清楚。”姬太后笑眯眯的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就这样,还想和我斗,小皇帝啊小皇帝,你还真是嫩了点。
裴皇嘲讽的望了她一眼,勾唇一笑,“大理寺卿千百年来办事清廉,刚正不阿,莫非太后觉得这千百年来的清誉也是假?”
他声色清冷,不大,却让所有朝臣都听了个真切。全都轻嘘不已,太后她这是想要做什么?想要质疑在场的所有朝臣吗?
“太后所犯之事,本应避嫌,而且还质疑大理寺卿的清誉,太后是想说,朕的臣子都是昏庸无能?还是想直接说朕无能?”随着裴皇的声音越到最后越高扬,众臣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在上的两个对恃的人。
姬太后听着也是心神一震,她没想到裴皇会这样说,不管她怎么应答,都将是对北蛮皇不敬。
“自古以来虽有女王一统三国,现今西夏又还是女皇治国,但我们大北蛮,却一直都是以武力为尊,男子为尊,何时轮到太后一女子登朝堂,搅乱朝纲,莫非太后也想学西夏女皇,想要治理我们北蛮国?”
趁姬太后没有反应过来,裴皇又是紧紧逼上,没有孩童的稚气,声色里全是沉冷肃然,锵铿有力更是让殿下众臣不由的抬起了头,紧紧的盯向姬太后,带着一丝鄙夷与不屑。
如今朝堂上的朝臣早已不是姬太后能左右的,这几日在镇南王的协助下,朝中不听话的朝臣已是永久的放假了。
裴皇轻蔑的瞟了一眼气的脸色发青的姬太后,手一抬,立马有禁军进来,就要去拿姬太后。
姬太后虽有惊慌,但也只是一瞬间,她转动着头望向四周,在没有见到一个她的人之后,又是微微的惊愕了一下,但转眼间又是镇定的回望向裴皇。
“皇上这是想要当着众臣的面把哀家拿下吗?”姬太后一声厉然,挑眉问。
“朕只是想请母后回去好好休息。”裴皇眯着眼看向她,眼神冰冷似利剑一般,紧紧的盯着她,唇一抿,再次扬手,“还不带下去!”
姬太后眉一挑,那带着媚色的眼眸划出一道厉光,一声冷哼,“我看谁敢!”一声厉喝下,手一抬,只听得殿外周边传来一阵盾牌与铠甲的冰冷声整齐的传了进来。
冷兵器的相碰声让众朝臣心都提到了嗓门口,忍不住全都纷纷往各自的身后看去,这一看,又皆让众人都倒吸了口冷气,这是要做什么?
裴皇看着如潮水一般涌进来的禁军,不由的转头望向老丞相,他?这是南衙禁军,他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南衙禁军?”裴皇脸上的不自然与惊讶自是落在姬太后眼里,她冷然一笑,笑眯眯的望着裴皇,“皇上还想说什么?”
“说什么?”裴皇惊讶姬太后的手段,但此刻依然一脸镇定,佯装听不懂的样子,望着姬太后,“太后什么意思?”
“别说你不知道,皇上这几天在大肆清理朝臣,已是令许多大臣心寒,他们全都是北蛮世家中的老臣,世代忠于北蛮皇朝。可皇上您最近却将他们全都赶了出去宫去,这让他们老有何倚?”
姬太后轻声说着,声色中都带着笑,似在笑裴皇的小心眼以及愚笨。
果然如此,裴皇暗自皱了下眉,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之色,但他却依旧镇定的盯着姬太后,“那依太后之意,是想替他们在朕这里来讨说法的了?”
“是又如何?”姬太后转着头,在大殿上扫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到老丞相的身上,轻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裴皇一直都盯着她,自是将她与老丞相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同时心底里也是泛起一丝冷笑,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既然太后想要替他们讨说法,那朕也就不瞒着太后了。”裴皇冲着她勾唇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寒光,手一抬,沉声道,“禁卫军,给朕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他们要谋反!”
一声谋反,顿时殿外又是传来好一阵沉重的跑步声,以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在殿周围缓缓的传荡开来。
“这,这不可能。”姬太后看着被一层又一层拿着长枪利箭包围起来的禁军,顿时傻了眼,“你怎么可能将北衙禁军调到这里来的?”
“太后想要知道,一会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慢慢来说。”裴皇盯着她,抿着唇冷笑,贱人,等这一天已是等了好久了!终于让朕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