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皇其实最近也睡的不太好,他总觉得自从吃了那清香凝露后头疼虽是少了点,但睡的却不太安稳,尤其是这两日,总是梦到已死的姜贵妃。
永和宫内,没了太监宫婢行走,比起其他宫殿,反而安静了许多,只是这份安静中却透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空气中飘着上好檀香的气味,萦萦绕绕,在鼻尖飞舞,挥之不去。
松公公紧跟在南华皇身后,在快要到苗贵妃寝宫时加快了速度,恭敬的垂身问,“皇上,前边是娘娘的寝宫,要老奴先去传达吗?”
南华皇抬手轻摇,表示不用,松公公很是人精的配合停在了寝宫外的台阶下。
南华皇轻轻的推开房门,便见到寝宫内檀香袅袅,往里走去,一身素白宫装的苗贵妃正跪坐在书桌前,执笔写着什么,就连南华皇进去都没察觉。
南华皇一愣,驻步,眼前这女子素装去簪,从容温婉的模样,像极了初见。
良久,他才蹑足到她身后,探着头,看她写的是何。
不看还好,一看他的心却又莫名的不由主自的猛的慌了起来。
“往生咒!”怎么会是这个?她在替谁抄这佛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苗贵妃终于抄好一卷,抄好后不由的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捏握笔的肩。
手刚一伸过去,便触到另一只手,正替她捏着。
“春儿,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好不进来的吗?”苗贵妃强打着精神,轻声问着边回头。
“朕来也不行吗?”南华皇轻捏着她的肩,难得带着一丝温情的问。
听着南华皇的声音,苗贵妃一惊,连忙起身就要行礼。
南华皇手一抬,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起来,反而就着地上的软垫,坐了下来,又替她拢了拢轻裘,手指在她下颚处停下,眼眸里浮起一片深情,“一晃二十多来就这么过了,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朕却,老了!”
苗贵妃收着心底里的惊讶,抬头,迎着他那深情的目光,略带娇羞的道,“皇上是万岁,永远都不会老的。”
“还是爱妃嘴甜。”南华皇手指轻移,点了下她娇嫩欲滴的双唇,见着她眉间难掩的困色,不由的道,“听说爱妃最近身体不好,怎么不听医者的话好好休息呢?”
苗贵妃听得南华皇的安慰之语,心里涌起一股甜蜜感,可眉间却又落得一丝落寞,目光缓缓的移到刚写的经书上,“皇上心疼臣妾,臣妾是知道的,可是每天不写完这些,心里总是难安。”
南华皇随着她的目光移动,眼中的惑色却是越发浓重,挑着眉沉声道,“哦?爱妃可是朕的心尖宝,难不成还有人敢逼爱妃做,爱妃不想做的事?”
苗贵妃身子一抖,往南华皇怀里缩了缩,透着一丝害怕,对上南华皇对略带审视的目光,咬了咬牙,一脸哭腔的诉说,“臣妾无能,当初没能救出姜贵妃,现在姐姐她天天夜里入梦来,就那么看着我。”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南华皇听着整个人都不由的呆了,最近这两天的他也常梦到姜贵妃,只是姜贵妃却一直在问他一件事,问得他心里慌躁不已却又不好与别人说。
想到这,他一脸沉凝,搂着苗贵妃轻说,“别怕,有朕在呢!当初你与姜贵妃一见如故,她视你为亲妹妹,你待她……也不错!”
他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边继而道,“最近朕也常梦到她,她就站在那,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朕,你与她关系最好,她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皇帝一脸深沉,苗贵妃有些害怕,不知如何将她所梦的事说给南华皇听。
犹豫了半响,在南华皇要再开口时,她深了口气,这才道,“皇上,这都是些梦,作不得真,还是不说的好。”说完她便要起身,去给南华皇沏茶。
然,南华皇手一紧,不让她离开,沉声道,“在朕面前,没有什么真与假之分,你说吧,朕也想知道她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苗贵妃本就有些害怕,此刻听得南华皇逼问,她也没法再退,只好柔声道,“姐姐她责备我,怎么不帮她照顾好翔王,翔王都这般年纪了,也不帮他挑选个妃子,好让翔王也早些成家好安身。”
苗贵妃说完,眼眶一片湿润,“都怪臣妾不好,没那本事可以替翔王张罗婚事,害得姐姐她去了那边还在担心翔王的婚事。”
她说着,又是抬了抬衣袖,去擦眼角的泪,一脸自责与无奈,眼角却是偷瞟着南华皇,见他无怪罪之意才继诉道,“皇上,这事您听听就算了,姐姐她也是为人母的,没能照顾翔王长大就去了,现在翔王又早已过了成家之年,还单着……”
南华皇听了心却是猛的跳了起来,翔王是还没成婚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