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舅母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的!翔王他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安定郡王妃咬了咬唇,将她的心里话抖了出来。
“舅母知道你对舅母不喜,但舅母也是个明眼人,翔王如若真心想求娶歌儿你,舅母不会拒绝。”
安定郡王妃这次说话却没再犹豫,也道出了牧九歌心中的顾忌,但她是真心为牧九歌想的。
牧九歌缓缓的收回手,凝神紧盯着她,良久才徐徐的道,“此等大事,关系着一生一世一辈子,郡王妃这么说,是想替九歌做后半生的主了?”
她是想与南宫翔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可是,她不想将自己的幸福拿捏在别人手里。这事,她要自己做主。
安定郡王妃一愣,呆愣在那,她没想到牧九歌会拒绝她的提议,毕竟她在京城也算是有头脸的,如若婚事由她操办,想必又会羡煞多少人,可眼前这个女子不仅拒绝了她的好事,而且还对她这话表示很是不满,她最终还是悻悻的收回了手,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却没让牧九歌看见。
她不知道的是牧九歌根本就不想要旁人来插手她的事,尤其是婚姻大事,脸面可不是别人给就能得到的,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不然别人给的始终都是别人给的,自己争取得到的那才是自己的,别人永远都别人拿得走的!
安定郡王妃到底也是个聪明的,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由头,便也不再勉强,依旧柔声道,“明日及笄之礼,依翔王的意思,并不做大,但是舅母有两手准备,就怕万一……”
“郡王妃有分寸就好,此事,九歌就拜托了。”牧九歌说完便款款然福了个身离去。
“歌儿,你家五妹今个一早便到了府里,这会在西厢房那边,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见牧九歌要走,不愿与她多谈,她也没恼,只是有些不舍,毕竟前头两次相见还是那么友好,聊的那么欢,而此刻,俩人相见,不仅没得话语,更是察觉到她言语中的不耐。
九歌儿是厌烦她了吗?
牧九歌一听与牧简影有关,脚下步子一顿,轻声道,“已不早了,妹妹那边就不去了,郡王妃明日还有的操心的,九歌就不打扰了。”
郡王妃见她这样说,便知她心意已决,不愿与她这舅母再牵上其他关系,无奈,却也只能点头应下,“好,今个你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便令人将服冠全都送到东房那边去。”
“劳烦郡王妃了。”牧九歌一福身,便再也不管她身后的郡王妃用何种眼神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并非她没有考究这次的及笄之礼,只是她不想欠郡王府太多人情,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郡王妃操办她的及笄之礼,想必南宫翔定是拿出相等的条件做为交换。
安定郡王妃定定的看着她离开,眼神里全都是伤,这孩子,都不愿称她舅母了!今天从进入这院子起,便一直称她为郡王妃!这多么生疏!可她却又无能为力,谁让她家爷先算计于翔王了,也恼了他们的外甥女,怪不得谁。
“小姐,奴婢刚去东房那边看了准备的礼品及服饰,都好贵气!看的奴婢眼都要花了!”
一进房间,花不语便跟了过来,连忙将她看到的描述出来。
牧九歌朝她努了个嘴,拉着她的手道,“就你没规矩。”
“哪里嘛,是炎那傻子说要去看看小姐的衣服什么的。”花不语憋屈却又毫不遮掩的将偷偷带她出院子的炎给出卖了。
牧九歌怎会不知道炎的心思,眼里闪过一丝沉意,但她却没说破,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两眼还依旧冒着光的花不语道,“休息吧,明天便能见到小姐我穿了。”
“也是。”花不语听着在理,便也不再说什么,抬着头定定的望着牧九歌便道,“明天便能见到小姐将它们全都穿在身上了!可是那衣服有好多,小姐要真的全都穿齐吗?”
望着花不语那略带伤脑的眼神,牧九歌不由的轻笑出来,点了点她额头,笑道,“这可不一定!”
她知道花不语要比她大,且一定没有行过及笄之礼,如若是有,也不会这般兴趣盎然的先跟着炎去偷看了。
虽然知道及笄之礼会不简单,但当牧九歌得知到场的宾客时,还是不由的惊了惊。
“在想什么?”房间里,早已准备好的牧九歌倚在窗户前发着呆,南宫翔那略带戏谑的轻笑从容的从院外传了过来。
这让她不禁抬头去望。
今日的南宫翔穿了只属于他翔王的深紫打底的金丝镶边锦袍,随着他的走动,衣袂边角嚣张的随风漾起,如天边的云朵一般朝牧九歌卷来,深邃幽幽的眼眸里噙着一丝浅笑,望着牧九歌轻问,“怎么还在这?”
牧九歌收敛起眼底里的惊艳,对于她而言,南宫翔不管怎么穿,都好看,但今天是第一次,看着他穿着礼袍,且是为她!心底还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激动。
“离吉时还差点,郡王妃让我在这里休息先。”
牧九歌无精打采的抬眸瞟了眼南宫翔,很是无奈,“你不是说好一切都从简的吗?为何那些人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