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铡——唉——”
“唉,披头散发——”
“求经理——求经理,别——别给我平仓——”
“我要加杠杆——加十倍行不行?”
“呜——尼玛——主力剪羊毛!”
“呜——呜——爆仓了!”
……
眼镜开始的呢喃,王龙飞还能听得懂,可后来,就真像是胡话了。
王龙飞听着眼镜那些胡言乱语,如同天书。
——
天蒙蒙亮了,看守所里,起床的铃声大作。
号子中,除去蜷在床上,不知是醒是睡的眼镜外,其他人都匆匆地爬了起来。
把毯子叠成小长方块,放上枕头,一个个盘坐在床,看着铁门处。
一串咔啦咔啦的声音,越来越近。
很快的,一个睡眼惺忪的看守,开了号子的门锁,下达命令:
“洗刷方便开始!十五分钟后早饭!”
“是!领导!”
疤哥带头,胖子、矮子、三个青年,下床朝门外走去。
“王龙飞,你留下看守眼镜,不准他撞墙和碰床!”
疤哥在跨出铁门时,转头命令王龙飞。
一夜未睡,王龙飞竟然没有感到瞌睡,甚至连疲劳的感觉都没有。
王龙飞不知这是因为进了号子,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变化。
号子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王龙飞和仍然蜷缩在床的眼镜。
王龙飞对眼镜生出好奇来,特么这个人有点怪,睡觉都不摘眼镜!
难道,他是个死羊眼和麻子脸,羞于见人?
眼镜一动也不动,发出了小猫似的呼噜声,貌似根本就不用看守。
待胖子回到号子时,留给王龙飞洗刷方便的时间,就只有五分钟了。
早饭是在号子里吃的。
看守提着桶和铝盒子,分给每人一碗大米稀饭和一个小馒头。
公用的一个碟子里,放着切好了的八块咸菜疙瘩。
虽然不瞌睡,也没感到疲劳,但王龙飞熬了一夜,却觉着肚子饿了。
毕竟,昨晚在化龙厅,只上了几道菜,还没吃上饭,就被抓来了。
王龙飞一手拿起自己的馒头,一手端起了大米稀碗。
胖子恶狠狠地瞪了王龙飞一眼,小心翼翼地问疤哥——
“疤哥,你看——新来的不懂规矩,需不需要我教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