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还没有输吗?”
李哲已经带着手下军兵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乾极殿前,在这广场跟前发现捧日军的大阵,不由得想笑,这等情形,这样的地形下,还想用方阵固守?
老家伙这真是脑袋秀逗了。
他以为自己会乖乖的和他在这里堂堂正正的打这种傻不拉几的阵战么?
他李哲又不蠢!
李哲手下的神枪手,早已经爬上房檐从四面八方围住了乾极殿,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他手下的家伙们甚至想把火炮都搬上城门,后来只是因为实在是沉重才放弃了这一点。
饶是如此,手下们也已经将军中所有的火炮都搬了过来,数十门大大小小的火炮,全都搬了来,既阻碍乾极殿大院门前的台阶上,排的整整齐齐,炮口全都对着广场上的捧日军。
这广场上,空间狭窄,甚至都没有躲藏的余地,近千的捧日军排成阵列横在这里,这是在给他李哲手下的炮兵做练习的活靶子么?
王禀也看到李哲这边的动静,当看到一支军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火炮,登时脸色铁青,他毕竟是经验丰富,一看到这情景,就知道自己想凭着大阵固守的希望破灭,这火炮可不是别的,这么多火炮齐射,足以将这个广场变成一片火焰地狱。捧日军任是多么坚固的大阵都是不可能挡住这钢铁弹丸的。
这是谁的手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火炮。仓促之中,又有谁能运进来这么多的火炮。
直到当王禀在众人簇拥中看到李哲的时候,立刻明了,是他?怪不得,原来是他,恐怕也只有创出了惊世骇俗的火力制胜理论的他才会在军中不惜成本的配上这么多火炮吧!眼前的这火炮集中使用正是李哲那火力制胜理论的最佳典范。
想到前些日在北伐中他想尽办法也奈何不得李哲,却一不小心更加成就了李哲在战场上赫赫名声,然后回来之后,他作为王子羽翼同样是视李哲为敌,却没想到被李哲反手一击,将陆轩一门满门屠灭!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王禀的克星,怎么王禀所做之事每一次到了李哲这里都被李哲克制,这次又是被李哲率军打上王宫,终结了他王禀图谋的大事,莫不是天要亡他王某么?
王禀隔着整个广场都能感受到李哲军的那种如针尖一般的锐意,对比他这边虽然摆着严密的阵势,但是无形中却弥散开的那种苍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王禀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李哲,那时候的李哲是那么青涩,浑身充满了专属于年轻人的那种朝气,天不怕地不怕,即使是上官陆轩百般刁难也针锋相对,直到最后也挡不住李哲身上的那种可怕的锋锐。
大校阅上李哲是那么光彩夺目,率领一群普通火铳兵竟然能够击败他手下最强的骁骑营,当时他王禀也是深深的为这个宛若战神降世一般的年轻人另眼相待。
可是后来是什么时候王禀开始总是觉得看不惯这个天之骄子呢,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还是因为在李哲看到了即使是他也无法遮掩的璀璨光芒。
李哲搞得那些所谓的创新,王禀私下里自己也曾仔细研究过,火力制胜,排射射击,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证得到对敌最大的输出,不得不说,论证严谨,说理清晰,隐隐约约其中好像藏着某种可怕的力量。
这种力量预示着时代的变革,预示着即将能颠覆这个时代战争的模式。他们这些人琢磨了一辈子,同时也练了一辈子的方阵在这种理念之下的战争格格不入。
方阵对付大部分是尚且冷兵器时代的敌人的确很有效,但是在面对李哲军大量配备的火炮、手榴弹和燧发枪立刻就显出落后来,他和李哲之间,一个老旧,一个新锐,一个保守陈旧,一个锐意进取,简直是天生的对头。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和李哲两人为什么终于会走到这一步了,那是因为他们天生就代表着两种不同的力量,两种时代变革期间针锋相对的对敌方,在他心中一直隐隐的预感到迟早要被李哲这种人淘汰,所以当初他才会毅然决然踏上了王子们的战车。成为王子们最后的依仗。
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他最终还是不得不在战场上和李哲正面对上,可惜最糟糕的是,这战场对于他却是如此的不利。
方阵在平原上无往而不利,但是在这小小的广场上,却缺乏左右腾挪的余地,这种情况下,火炮的威力能得到极大的加成,而他的方阵却无险可恃。
“向前!向前”他拔出腰间长剑,长剑前指,指挥属下官兵们对李哲军的炮阵进军,方阵阵型变幻,长矛兵冲出,掩护火铳兵向前方进行冲击。
“老家伙,终于知道了,在绝对的远程火力面前,一昧的防守是没有用的,”捧日军被李哲逼着不得不主动进攻。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射程远超火铳的火炮,在这个时候绝对是战场的主宰。
短短的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捧日军一团在靠近台阶的面前倒下了无数的官兵,在如此近的距离,火炮的杀伤力被加成到了最大。
钢铁弹丸在广场的青石板上弹跳,趟出无数个鲜血淋漓的血胡同,捧日军身上铠甲在金属弹丸的威力下被催折,变形,粉碎,变成四散纷飞的碎片,给周围站的密集的阵型带来可怕的第二次杀伤。
捧日军在接近台阶的半路上就受到了接近毁灭的打击,捧日军的军官们从李哲这儿听说了无数次火炮集群打击的厉害,但却没有哪一次让他们感受到这可怕的伤害。
鲜血在广场上弥漫,捧日军转眼间就损折了三分之一的兵丁,而这,还只是火炮两轮齐射的伤害,可见这种情况下李哲的集群火炮战术的威力。
面对这种打击,死亡好像是永远没有终点,眼看着就要靠近台前,谁知台上突然冲出几排火铳兵,站在台前,居高临下,次第放枪。
血花在台前飞溅,这一次带给这些捧日军军兵们的感觉,是彻底的绝望。
正在这捧日军和王禀全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情绪的时候,突然,广场的左厢侧门,传来如雷般的马蹄声,一群骑兵从门外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