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水榭里的宴会还在继续。
裴初初沿着狭窄的花园小路正往那边走,冷不丁刺斜里伸出一只手,直接把她拽进了花丛深处。
“嘘!”
姜甜捂住裴初初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确定裴初初没再惊慌,她才松开手,笑道:“什么百花宴,一群关系寻常的公子小姐坐在一处,虚与委蛇推杯换盏,无趣至极!明月在彩云宫布置了小宴,咱们几个玩得好的凑一桌,走吧!”
裴初初也不喜欢和那些人打交道,于是爽快地允了。
跟着姜甜往彩云宫走的时候,御花园里又起了风。
裴初初掩住宽大的袖口,蓦然想起离开抱厦前,也曾突然掀起过大风,之后萧定昭就叫住她仔细打量,继而提起了故人。
虽然他面色寻常,然而……
久居深宫,就算天子年少,也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
陛下他……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低下头。
悄悄卷起半截宽袖,她并没有在手臂上做文章,手臂的肌肤色泽白皙通透,和手腕、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她的破绽。
难道陛下发现了她的破绽?
裴初初蹙了蹙眉尖,心底涌上一阵不安,便把这事儿告诉了姜甜。
姜甜笑了:“裴姐姐,你当年还在宫中当差时,就十分谨小慎微,如今更是变得疑神疑鬼。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你这副模样,便是你亲娘来了也认不出,更别提表哥!你就放心吧!”
是她多疑吗?
裴初初没再出声。
彩云宫。
进了内殿,裴初初才发现宁听橘也过来了。
宁听橘瞅见她,圆圆的杏眼瞬间明亮。
她欣喜若狂,小跑着抱了过来:“裴姐姐!两年没见,裴姐姐可还安好?!我竟不知你当初没死,可叫我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