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慢慢勾起唇。
这就开始恨了?
这兄妹俩欠她的债,还多得很呐。
她不理会南胭的憎恨,还微笑着朝她遥遥举杯。
举止之间,充满了浓浓的挑衅与轻贱。
南胭恨不能咬碎一口白牙,却什么话也说不了,更无力阻止这场大婚。
“夫妻对拜!”
南广大喊,脸上很是高兴。
两人拜了下去。
许是天意弄人,拜完的刹那,南景忽然醒了。
他动了动手指,脸色苍白,缓缓睁开眼。
看清楚四周的情况,他瞬间如坠冰窖:“这是在干什么?!”
他明明只是和柳怜儿订婚而已,婚期还远得很,怎么这就拜堂了?!
难道他昏睡了三五个月?!
南广喜上眉头,急忙道:“儿啊,你可算是醒了!昨夜上元节,你突然吐血晕厥,可把我吓坏了!神医说,得给你冲喜,才能叫你醒过来,这不,我特意请儿媳妇跟你提前成亲,算是帮你冲喜。如今堂也拜完了,儿媳也正式过门了,你开不开心,惊不惊喜呀?”
南景脸色发青。
只要不跟柳怜儿成亲,他总还有拖延的余地。
山不转水转,将来峰回路转,总有他出头之日,那时也好迎娶官家嫡女。
如今他爹一声不吭地给他娶了媳妇,算怎么回事?!
南广见他脸色不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儿啊,爹知道你看不上柳怜儿,可你如今也不是什么香饽饽,你已经没有前途啦——”
话音未落,他惊觉此话不妥。
他笑呵呵道:“爹的意思是,你如今处在低谷,也不好迎娶官家嫡女。你看,柳怜儿一进门,你就醒过来了,可见她却是是你的福星啊!”
福星?
南景胸口起伏得厉害。
柳怜儿和南宝衣一丘之貉,都是害他的元凶!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冷笑一声,扭头离开了喜堂。
柳怜儿掀开红盖头,立刻追了出去。
她追到寝屋,看见南景发疯般砸碎所有茶盏、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