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声轻哄:“快过年了,不许哭鼻子。哥哥给你欺负,嗯?”
低哑撩人的语调,叫南宝衣瞬间红了脸。
她纠结地抬头看他。
笼火黯淡,他的容貌犹如金相玉质,丹凤眼盛着温柔的光华,薄唇弯起宠溺的弧度,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
她急忙垂下眼睫。
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你真的……给我欺负吗?”
萧弈随手团了一团雪,放在她的掌心。
他微笑:“随便欺负,绝不反抗。”
南宝衣立刻眉开眼笑。
她抱着雪团子,欲要砸向萧弈的脸,可是他笑的那么好看,斜飞入鬓的眉,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画笔难以描摹的骨相,当真是俊美昳丽,风华无双。
南宝衣很为难。
良久,她扔掉雪团子,别扭地站起身,“看在你还算有兄长样子的份上,不欺负你了……”
她拍了拍袄裙上的细雪,闷头往松鹤院走。
身后传来萧弈轻慢的声音:
“南娇娇,我给过你机会了。”
南宝衣翻了个白眼。
他长得那么好看,笑起来时还那么温柔,简直能要她的命,她怎么好意思继续下手?
她走出十丈远,又悄悄回头张望。
隔着雪光,权臣大人身边竟然多了一道身影。
“谁啊?”
她好奇不已,偷偷靠近,躲在一株梅花树后张望。
细看,那道身影是个姑娘,身段高挑丰满,正是柳怜儿。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寒风送来的脂粉香。
“多谢侯爷今日请我们一家去戏楼看戏,虽然哥哥不幸离世,但人各有命,想来也是他命中无福的缘故。
“从今往后,怜儿就没有兄长了,真是命若浮萍,身世坎坷。怜儿很羡慕南五姑娘,能得侯爷宠爱。若是怜儿有幸能得您万分之一的恩宠,定然感激涕零。
“这是怜儿亲手烹制的枸杞老鸭汤,味道十分鲜美,用于冬夜驱寒再合适不过,还请侯爷笑纳。”
南宝衣看得兴起。
这柳怜儿穿着白裙,鬓角还戴着小白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是在借着兄妹之名,勾搭权臣大人。
她哥哥白天才死,她晚上就迫不及待对男人投怀送抱,真是又蠢又坏!
她琢磨着,很想看看萧弈的反应。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夜她扮成小贼潜入朝闻院,他又是摸又是抱的,还各种调戏她,没见过女人似的,简直不要太轻佻!
不远处,萧弈面无表情。
刚刚逗弄完南娇娇,他心情还算不错,没想到转身就碰到这种腌臜女人。
他嗓音慵懒:“你看本侯的灯笼,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