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到底拿了她家多少宝贝啊!
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幅画瞧着高深莫测,很有名仕之风啊!我拿下来仔细瞅瞅……”
侍女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将古画拽了下来。
价值万金的前朝古画《山下出水图》,瞬间撕成两半。
满厅寂静。
程载惜忍无可忍:“南宝珠,你弄坏了我家多少古物,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东西你都是要赔的!”
南宝珠外祖家是开镖局的,骨子里都是蛮横霸道。
她振振有词:“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吼我干什么?再说了,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谈赔偿多伤感情呀!”
程载惜气急了,伏在花几上直哭。
花厅里的情况,被婢女匆匆禀报给黄氏。
“夫人,您要是再不去花厅,南宝珠恐怕要把值钱的物件儿都砸了!”
黄氏终于坐不住了。
她怒火滔天地站起身,“好一个南宝珠,她当那些东西都是不值钱的摆设不成?!走,去花厅!她娘不知道怎么教女儿,我替她教!”
她把院子里的嬷嬷都带上,浩浩荡荡地往花厅而去。
跨进门槛,果然看见满地狼藉。
南宝珠拿着个金镶玉如意,正好奇把玩。
“南宝珠!”
她怒喝。
南宝珠一惊。
金镶玉如意瞬间跌落,砸得稀碎!
黄氏扶住侍女的手,浑身发抖:“你……你干的好事!”
“嘿嘿,”南宝珠羞赧地捂住脸,“都是伯母出现得太突然,把我吓到了的缘故……宝珠给伯母请安了!”
厅中众人跟着请安问好。
南宝衣吃饱喝足,放下茶盏。
她起身走到黄氏跟前,一副殷勤模样。
她扶住黄氏,笑得分外谄媚:“哟,这不是我未来婆母吗?来来来,娇娇扶您就座……您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走路过来,应当叫丫鬟拿个步辇把您抬过来的!”
黄氏心里堵得慌。
南家姐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是闹哪一出?!
还有,什么叫拿个步辇把她抬过来?!
她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吧?!
不等她自我怀疑完,南宝衣已经扶着她落座,还从丫鬟手里端了茶,放在她手边,“伯母请用茶!”
她这般殷勤,令黄氏脸上很是有光。
她威严地咳嗽两声,淡淡道:“我听说,宝珠弄坏了不少东西?”
程载惜哭诉:“娘,南宝珠不止弄坏了女儿的白玉钗,还弄坏了咱们家许多古玩字画。女儿让她赔,她非但不肯,还说什么一家人谈钱伤感情……”
“呵。”黄氏笑了,冷冷盯向南宝珠,“虽然你我两家有婚约,但你妹妹还没进门,又怎么能算一家人呢?”
南宝珠惊讶:“伯母,您的意思是,我们并非一家人?”
“当然!”黄氏厉声,“程府乃是大户人家,规矩多得很。你妹妹一个商户姑娘,哪怕有了婚书,也还要再仔细观察几年,确定德才兼备,才能真正进我程家门。哪怕进门了,程府和南府也不是一家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加上官商有别,两家人怎么能扯到一起?!”
南宝珠微笑:“原来在伯母眼中,南府和程府从不是一家人……既然如此,还请伯母归还你这些年,向南家敲诈索要的贵重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