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陈墨抱着水桶,托着下巴。一脸的得意。身后,焰灵姬翻了个白眼。“你是真大爷。”陈墨咧嘴一笑,道:“我就不能当大爷了?”说着一摊手:“再往上点,把肩膀也揉一揉。”焰灵姬乖乖站在陈墨的面前。“你太不讲道理了,都没骂你打扰我睡觉。”谁跟你一样。躲躲藏藏,迟早会被杀的!陈墨得意洋洋道:“可是,你的身体是诚实的。”焰灵姬微微一怔。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她捧了一捧水送到他嘴边:“你也漱一下嘴。”陈墨吸了一口气,将她掌心里的水都吸进了嘴里。过了一会,他吐出一口水,问道:“是不是王贲让他们去处理尸体的?”“他亲自带着人过来了,说是要向太后和秦王汇报。”焰灵姬停了下来,用下巴抵着陈墨的肩膀。看起来有气无力的,像是在这里磨蹭了一段时间,累坏了。事实上,只是想要偷懒而已。明珠和紫姬从一开始就没喊累,怎么就累成这样了?“浪费时间。”有人在国师府里行凶,当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这件事情,他们也查不出来。陈墨本不想凭此来对付吕不韦。要不然,今晚也不会把自己的门给劈了。焰灵姬也知道这一点,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背上,问道:“秦国的太后是怎么看你的?你出了这种事,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陈墨喉咙动了动。焰灵姬听到他的声音,扑通一声跳了起来,水花四溅。正襟危坐。小脚气得在水里踹他。“你踢我做什么?”陈墨一脸懵逼。焰灵姬瞪了他一眼:“为什么?”“我一说太后娘娘,你就咽口水了,她有那么漂亮吗?”陈墨说不出话来。你吃醋的角度也太刁钻了吧?我都快渴死了,你还吃醋了。“你倒是说啊?到底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焰灵姬再次靠近,双手环住了安林的腰肢。一双小手,更是蠢蠢欲动,充满了威胁之意。陈墨毫不犹豫道:“你漂亮。”“真的?”陈墨嗤笑一声,转过身,在她的耳边亲了一口。“那是当然,你这个小妖精,怎么能和那个老妖婆相比”焰灵姬脸上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微微上翘。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想要勾走他的魂魄。“这才对嘛,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开心了。”“奖励你,你想要吗?”这撩人的声音一出来,谁还会在意奖励?“要!“那就回头吧。”焰灵姬向后退道。陈墨翻身而起,如同一条咸鱼一般。他靠在木桶的边缘,喃喃道:“夫人有什么吩咐么?”焰灵姬将松松垮垮的头发解开,重新扎好,望着他。她的眼神充满了魅惑。“让你看看我们百越女人的温柔。”“咦!唔……”陈墨捏着水桶的手,几乎要将水桶捏碎!这是要人命啊!国师有个好处,那就是他不需要上朝,也不需要上朝。当其他人都在咸阳宫外排起长队时,陈墨正搂着炎灵姬那柔若无骨的身体,沉沉睡去。朝会的气氛有些诡异。国师遇刺一事,所有人都知道。昨晚相国设宴拒绝国师,并在宴会上大发雷霆之事,已是人尽皆知。这也太巧了吧?国师让你丞相颜面尽失,然后又派刺客来刺杀你。早不去晚不去,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你生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奇怪的还不止于此。就在昨天晚上,朝中的几个重臣,也都莫名其妙的失火了。虽然没有人受伤,但几栋房子都被烧毁了。如果只是一两个人也就罢了,怎么会有五六个人同时失火?“诸位大人,王将军刚才说的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国师刚上任,便遇袭。”“诸位以为如何?”嬴政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他很清楚是谁在搞鬼。这是要立威,还是要整他?之前,他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国师夸得天花乱坠。如果他转头就被人暗杀,那只能说明他的实力不够。是自己年少无知,被人蒙蔽了双眼?以后做什么决定,都会被这些人抓住把柄!吕不韦端坐在下首,一言不发。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在下面发表自己的意见,或者意见相左的时候,才会一锤定音。这种小事,还用得着他开口吗?“启禀王,臣以为,国师该受责罚。”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大臣高举着手中的玉牌,大声宣布道。嬴政眯起了双眼,他沉声道:“治你的罪?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国师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非但没有安抚,反而要惩罚他?那官员道:“陛下,国师来之前,咸阳风平浪静,并无灾祸。”“可就在昨夜,朝中六位大臣的府邸突然失火了”“都怪国师!”“他的确是被刺杀了,但也有可能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现在倒好,把这些胆大包天的人引到咸阳来,害得咸阳生灵涂炭。”“陛下,这个国师,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尤其是那些家中失火的官员们。“请陛下严惩国师,平息天怒!”“请大王解除国师之职,以免连累咸阳黎民。”“臣附议!”众人纷纷附和。“臣同意!”一连串的声音传来,嬴政面色一沉。“哼?”“国师所言,我秦国必兴,若他是不祥之人,那岂不是说,这句话也是一种蛊惑人心的话?”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人不吉,言必有凶。嬴政见众人都不说话,又道:“国师之名,已昭告天下。”“谁若敢在他面前放肆,就是对秦国的不敬,就是对秦国的侮辱!”“诸位大臣,你们不想着如何保全秦国的颜面,反而要朕治国师的罪。”“难不成,我们秦国要向那些卑鄙小人低头,去讨好他们?”不动声色的瞥了吕不韦一眼。他的眼神,他的话语,都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听到这句话,提出建议的官员们都慌了。“臣不敢!”“绝无此意!”嬴政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沉声道:“满城搜捕那些叛徒!将他们抓起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秦国的威严,是任何人都不能冒犯的!”“另外,家中失火的官员,每人两百两黄金,作为补偿。”众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二百两黄金,在咸阳都能买下一座宅子了。他们不过是被烧了几间屋子而已,这可太值了!“多谢王上!”“王上圣恩,在下感激不尽!”嬴政扫视了众人一眼,他淡淡地说道:“诸位以后,还是小心点家里的蜡烛吧。”帘后的吕不韦和赵姬亦没有异议。显然,这是认可了他的做法。“陛下似乎忘记了一个人?”忽然帘幕后传来赵姬的声。目光隔着纱帘,看着吕不韦纹丝不动的身影。“听说吕相国的大门昨夜被人砸了,王上道是不是应该给点银子安抚一下?”吕不韦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场内也跟着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窃窃私语起来。吕不韦对此事确是秘而不宣。居然有人敢拆门,这简直就是在打他丞相的脸!赵姬这是故意在众人面前提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颜面尽失!国师毁了门。但国师却乘吕不韦的马车扬长而去。这不是表示吕不韦怕了国师吗?非但不介意,还夸了一句!还怕他累着,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吕不韦只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哦?”嬴政愕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吕不韦道:“丞相是真的?你真的让人把你家给拆了?”吕不韦作了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沉声道:“是真的。”“昨夜国师追着刺客来到了我的府邸,一剑将府邸的门给劈开了。”“老夫念在国师不是故意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听听,这是多么高明的一句话。一瞬间,他就从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变成了一个大度的人。嬴政颔首道:“要不要我给丞相一些银子?”吕不韦咬牙道:“不用了,我还有棺材本,怎么能用国库的银子?”吕不韦是经商起家的,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没想到帘子后传来赵姬质问的声音。“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那刺客为什么去相府?”“国师,你不给个说法吗?”嬴政闻言,也向吕不韦望了一眼。吕不韦双拳紧握在袖中,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过是慌不择路。”哪里来的刺客!不过是陈墨找了个借口而已!但赵姬却抓住这一点,质问起他来。你是不是太心疼你的小情人了,想要为他鸣不平?吕不韦从朝会结束后,就再也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这才多长时间,赵姬、嬴政两人就敢公然在朝会上对质了。他不过是个国师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到了正午时分,吕不韦才回到相府。大门前,数十名工匠正在施工。与其说是修建,不如说是重建。大门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上半部分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木头,但下半部分却完好无损。修复是不可能的,吕不韦又不缺这点银子。还不如把它拆了,重新做一遍。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吕不韦看着那扇大门,心中就是一阵烦躁。他大步走进书房。“有没有找到那个人?”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他对着空气说道。紧接着,掩日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了房间里。“已经查到了,大人。”吕不韦阴恻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那就好,把人给我带过来。”今日赵姬的态度,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此之前,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跟自己对着干过。现在国师来了,她又开始嚣张了。这到底是她自作多情,还是受了陈墨花言巧语的蛊惑?吕不韦认为后一种可能更大些。不然的话,她早就动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难不成国师还能天天进宫陪着她不成?到时候你失宠了,没有太后撑腰,我看你还能有什么出息!第二天。距离陈墨成接任国师之位,已经过去了三日。下午的时候,。与秦王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去找赵姬了。一方面,他还有事情要做。另一方面,他也想去问问太后。三天过去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你们秦国是不是太没有效率了?赢政管不了这么大的事,还得去找她这个太后。赵姬似乎刚从午睡中醒来。凤床之上,有一层薄薄的帘子,但是却挡不住陈墨的神识。一袭红绸睡衣,裹住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慵懒地斜靠在凤榻之上。寝宫里很暖和,她只披了一条薄毯。曼妙的曲线起伏不定。纤细的腰肢,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出生的孩子。但到了腰间,她那丰满圆润的臀部,却是异常的丰满。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有一种她这个年纪才会有的丰满。胡夫人年纪与她相仿,身材更是出奇地像。只是,她不像胡夫人那般温婉贤淑,惹人怜爱。这老妖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的女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狠狠地治。征服了她,她的傲气就会荡然无存。甚至会变成一件武器,听从你的命令。“国师果然厉害,竟然一剑劈开了相府的大门”纱帘后,传来赵姬慵懒的声音。她像是刚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软绵绵的睡意。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高冷。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味。“他找我麻烦,我总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吧?”才坐下来没多久,奉了赵姬旨意的一名宫女奉上香茗。陈墨有些意外。哎呀,这老太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他不会是被自己气疯了吧?“是啊,这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吕不韦如此狼狈。”宫女们纷纷退下,寝宫中只剩下赵姬和陈墨。赵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但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国师大人既然说了一切都听你的,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赵姬隔着纱帘,看着陈墨模糊的背影。陈墨将茶水一饮而尽,回味着甘甜的滋味。这才开口道:“我原本是想要跟他玩一玩的,没想到却是他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