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仪深吸了两口气,按照她的性子就该扔下张银票把东西摔了,等着对方去府里给她赔礼道歉。
可看着拿下来的东西,她又舍不得。
“还有,本店不收银票,只收金子和银子,或者以物易物。”
听见沈柚不疾不徐的声音,赵婉仪拿银票的动作顿住,脸上更加不悦。
不等她说话,沈柚开始算钱,
“这两瓶香水100两,手串和琉璃簪100两,口脂我这里只剩下一只新的,颜色跟我今天用的不太一样,一会我可以拿下来给你看看,要的话也是100两。”
赵婉仪表情僵住,谁出门带这么多银锭?!放在身上不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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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开始唱白脸,“还吃着饭呢,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是长辈,跟晚辈要钱说出去不好听,所以才得表明态度。
堂嫂委屈开口,“我这也不是没办法,都是为了咱沈家的孩子,我们夫妻俩一个月才多少钱,还了贷款就不剩什么了。”
沈柚看着他们试探的眼神,心里嗤笑,但脸上还是积极的模样,
“我当然愿意帮忙,咱们都是一家人。”
这话桌上另外四人都听得很满意。
堂嫂笑吟吟地点头,附和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直夸沈柚现在有出息。
“妹子,我们合计多交点首付,每个月压力小点,还差十几万。”
沈柚叹了口气,“前段时间店里是收了一笔钱,可马上拿去装修了,我还在担心结尾款的事。”
堂嫂一家脸上的笑容凝固,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
刚才还融洽的笑声和夸奖,瞬间安静。
“你那店铺的房子是不是能抵押?”堂嫂跟他们一家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说,
“你放心,利息我们来付,到期一定还上。”
沈柚着实没想到,他们还打着这个主意。
满口都是亲情,干得事却是主打一个燃烧别人,点亮自己。
占了她父母的便宜,还想往她身上吸血。
这样的亲人,她不知道要着干什么。
“堂嫂你的意思是,我把自己的铺子抵押给你去买房?”沈柚好笑地看着他们,“不给我自己买?”
“你一个女孩子要什么房!以后嫁人了,男方家里没房吗?”堂哥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教训。
“所以我就应该让你敲骨吸髓?””沈柚跟着提高音量,
“当我是傻子用这套说辞PUA我,女孩子怎么了?是女孩子你就理所应当惦记上我的东西?”
“我以后买不买房,跟你没关系,我又没说要问你借钱买,急什么,是怕我自己把钱花掉,没钱给你用?”
她对这些人早就心凉了,也没有惯着的道理。
堂哥被说中心思,一时找不出理来反驳,破防了,说话更加色厉内荏,试图用嗓子震慑沈柚。
沈柚丝毫不怂,开口就是,“要不我去把大厅台子上的音箱租下来,我们站在上面说,声音更大,服务员——”
看见沈柚真把服务员喊了进来,询问用台子上的设备怎么算钱。
大伯赶紧制止,板着脸各打五十大板把这事翻篇,等服务员出去关上门,才说了句,
“都是一家人,闹到外面去不嫌丢脸!”
沈柚是无所谓。
倒是堂哥,大伯求关系才让他进了个好单位,虽然是临时工,可进去也不容易,在那上班讲体面,哪丢得起这个人。
其实大伯家也不是真缺了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