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棍棒男提着枪跟着进仓库,立刻感觉到不对劲,他立刻警觉地抄起枪,对外面惊呼道:“我靠,这姓冯的还带了别人来,你们快进来!”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冯北抛给高个男的那块手表中的微型炸-弹将整台车子炸得翻过去,紧接着是几声惨叫,高个男抱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地上痛得打滚。
旁边的瘦个子也一瞬间被冲天火光席卷进去。
棍棒男大吼了声:“老二!我操-你妈,你使诈!”
他抬起枪就想要瞄准走在前面的冯北。就在这一瞬间,只见前面的冯北怀中掏出打火机,炙热的火光朝他抛过来,一瞬间令他视线无法聚焦。他猛地躲开那只打火机,与此同时惊慌失措地朝着前面开了一枪,“砰”的射击声令整个仓库的灰尘都震了一震。
可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经猛地转身,朝他扑了过来——
如同算计好一切般,男人骤然发力,一拳捣在他下巴上,令他整个人朝后仰去。牙齿都被捣碎的痛苦传来,令他手中的枪直直地朝后抛去。
紧接着太阳穴上又被恶狠狠揍了一拳,他双腿一软,倒在了原地。
“啪!”整个仓库顶上的灯光骤然亮起,将伸手不见五指的仓库照得亮如白昼。
冯北扔了手中的拉线开关。
他黑发完全被汗水浸湿,走过去捡起枪,并不放心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正在为谢关雎松绑的周骏。
那一刹那,他的视线刚好与谢关雎抬起的视线对上。
那个人的眼眸中好似不再是完完全全的陌生,取而代之的是复杂无比的汹涌情绪。这复杂情绪中,掺杂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冯北顿时一愣。
只是来不及细思,他飞快地朝着谢关雎这边走过来,也不顾周骏在场,径直抓住谢关雎的手臂,视线在他脸上仔细逡巡,沉声道:“除了后脑勺,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要不是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周骏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冯北冷冷看了他一眼,但在这种时候,并没有与他计较。
“如果难受就闭着眼睛,但是不要睡着了,好吗?”冯北的视线又回到谢关雎脸上,声音低沉,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谢关雎喉咙滚动一番,垂下头避开了冯北的视线,道:“我还好。”
顿了下,他像是忍不住般的,看了眼冯北手臂上的伤口,轻声问:“你……手臂不要紧吗?”
冯北一怔,浑身都有些僵硬。
周骏扶着谢关雎的手突然也加重了力道,他侧头去看谢关雎一眼,可那人只是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是记起来了么……?否则为何对冯北……
周骏心里不安全感和惶然一闪而过。
冯北定了定神,沉着冷静地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绷带,几秒之内飞快地给谢关雎后脑勺和脖颈处缠上,止了血。他看了眼仓库的门,道:“得赶紧走,不知道这几个人还有没有同伙,我车里安了小型爆炸器,不能再开。不过一里之外,我还安排了另外一辆车,我们现在马上过去那里。”
周骏道:“我的车在西边,或许更近。”
冯北蹙了蹙眉,正要说话——
仓库门忽然被猛地摔上。
在爆炸中受了重伤的高个男挣扎着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他脸上被炸得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面目,但他看了眼地上的棍棒男,忽然咧嘴笑得十分渗人:“真是好手段啊,我们兄弟三个要不是命硬,今天不都得横尸这里了。”
冯北和周骏同时注意到他手中还拿着另一把枪,顿时脸色一变。
早调查过这几个人的资料,监视器上显示他们只带了一把枪,因此冯北闯进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夺走棍棒男手中的枪,哪里想得到资料有误,这个人还揣了另一把枪!
冯北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挡在谢关雎面前,用捡来的那把枪一瞬间对准仓库门口的高个男。
但高个男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速度明显比他更快,咔嚓一声举起枪,指向了冯北。他恶狠狠道:“总共两颗子弹,一枪一颗,你手中那把枪,已经没有子弹了,嘿,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