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杏以为她担心燕止危,就开解道:“奴婢瞧着,荣安王世子就是来玩闹的。
上场之后,他就打着马儿满场撒欢,专给人使绊子,都没认真射箭。”
“嗯。”温知虞眸光温和。
浅杏抿唇笑:“沈伴读脾气好,都被世子招惹得皱了好几次眉头了。
也不知,两人有何过节?”
过节?
“他俩能有什么过节?”一只手掀开帘子,燕弘璋弯腰进来:“纯粹是止危单方面招惹迢安。”
温知虞起身:“太子殿下。”
燕弘璋坐到她对面,招手让她坐下:“兄妹闲聊,不必如此拘礼。”
“是。”
温知虞重新坐下,并亲自给燕弘璋倒了杯茶。
燕弘璋接过茶:“阿虞,燕止危与沈迢安,你今日都见到了,你还执意弃璞玉、择朽木么?”
“燕止危不是朽木。”温知虞看着燕弘璋:“还请太子殿下转告太后,阿虞心意已决,求她老人家成全。”
燕弘璋露出失望神色:“我知道了。”他放下茶杯起身:“走罢,我送你回府。”
“多谢太子殿下。”温知虞跟着起身。
两人行至看台外,就见不远不近地站着一人。
沈迢安拱手:“殿下。”
语罢,目光落在戴着长长帷帽的温知虞身上,温和中透着一丝凉意。
温知虞收回目光,抬头看向太子:“沈伴读既有事找,殿下便不必送阿虞了。
黑云压城,大雨将至,殿下早些回宫。”
说完,她抬脚欲走。
纱帘摇曳,一股熟悉的冷清松柏味,顺着帷帽缝隙钻入她的鼻尖。
温知虞脚步一顿。
浅杏低声叫她:“郡主?”
温知虞转头看向燕弘璋,声音放得极轻:“暴雨时节多水患,殿下得了空,或许可遣人巡山排险。
最好是,也寻钦天监的人算一算。”
燕弘璋目露惊诧之色。
他正想说点什么,却见温知虞已经走远。
沈迢安走到他身旁。
燕弘璋双手负在身后,看着温知虞走远的背影:“迢安,你何时得罪过阿虞么?”
“未曾。”沈迢安顺着太子视线看去,问:“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燕弘璋别有深意:“阿虞她,似是对你有误解。”
误解?
沈迢安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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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学外。
温知虞刚迈出一只脚,就有人大声喊道:“浅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