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流产是一年前的事。
还能查得出来。
阮竹去坐飞机因为怀孕,申请的是人工安检。
她本人的银行流水显示。
流产当天,阮竹在外地,消费记录显示在商务会所,有烟有酒有包房小姐。
电话对面迟迟等不到刑烨堂回答,“刑先生?”
刑烨堂把电话挂断,脑袋磕上方向盘,半响后噗噗噗的笑了起来。
刑烨堂笑的朗朗,笑着说:“阮竹啊阮竹。”
刑烨堂唇角的笑没了,低声喃喃:“你可真行。”
阮竹在家里等刑烨堂等到十点半,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后有点急了,开电脑查车辆的定位。
坐出租车到市区的时候接近十一点。
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但车里没人。
阮竹进电梯看这栋楼。
餐厅,中端商务会所,酒吧和酒店,她抿抿唇,按了十三的酒吧。
电梯门想合上时,探进来一只白色的高跟鞋。
阮竹朝旁边站站,待人上来后,安静的等着电梯上去。
耳边漫近一声妖妖娆娆的喊:“你叫……阮竹?”
阮
竹从小到大其实没怕过什么。
不管是欺负她的同学,苛待她的院长妈妈,亦或者是层出不穷的想占她便宜的男人。
她都不怕。
唯独怕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因为当这个女人出现时,刑烨堂的眼睛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
整个人的情绪全都被这人所牵扯。
她说去哪,刑烨堂就会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牵扯着去哪。
她说做什么,哪怕是再没有底线的事,刑烨堂就会去做什么。
刑烨堂在深夜她喝的烂醉如泥时,去接过她。
在她哭着喊着要去找某个男人时,开车送过她。
在她钱不够花的时候,无数次给她送钱。
甚至于在她和男人没钱开房间的时候,还去给她送过钱。
阮竹其实不明白。
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刑烨堂那么那么干净又灿烂的人。
会喜欢上这么肮脏市侩又荒淫无度的野蔷薇。
阮竹从十八岁看到刑烨堂红着耳尖在素描课上画出这个女人妖妖娆娆脸那会就开始不明白。
一直到现在,屡屡想起来,依旧会不明白。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