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怎么还不醒?早朝时,八皇子还在问何时可以去圣上那里求旨。”
昏昏沉沉间,彦小七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说话声,扰的她只想转身躲到一旁。
“大夫说小七寒气入体引发高烧不退,如果明日再醒不过来,就要用重药。”
这几日里,赵书也憔悴了不少,外人都羡慕他有争气的女儿可以得到观主的青睐,却不知,这样的转变除了让他家宅不宁,再无其他。
他一直没想清楚为什么事情会一步步变成现在这番模样,明明前面那么多年里,都一直相安无事。
“用重药?”赵兴不由得一惊:“怎么能用重药,万一引发严重的后遗症怎么办?”
永安侯府因为拜师一事正处于京城中风口浪尖的位置,若是可以,这个时候他们就应该低调一些韬光养晦才对,若不是形势比人强,他们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刻想要跟皇子结亲。
想结亲也就罢了,毕竟高门嫁女,人之常情。但若是此时传出观主的弟子,被同胞姐姐推入湖中昏迷不醒,他们这张老脸就真的无处可放了!
赵书默,如果可以,他当然不希望走此下策,虽然这些年他对彦小七的关心不够,但她小时也是坐在他的膝头长大的。
赵兴叹了口气:“书儿啊,为夫在你身上寄予的希望最大,你不要辜负了为父这番苦心。虽说男主外女主内,但院子里的事,你还是要多放点心才行。”
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对人对事都太过冷淡,偏又长成这般模样。赵兴摇着头叹息着走出彦小七的院子,准备去跟老婆子通通气,让她这些时日好好敲打一下下人。
宋姨娘照旧只是过来看了一眼就再没来过,到了傍晚,彦小七的烧终于退了,她又昏睡了一晚才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
这一场无妄之灾让彦小七的身体如同前一世一般,迅速的衰败如同破布娃娃,她在房中养了足足一个月,这才勉强能下床,在地上走上几步。
三个月过去,树上的叶子都开始凋落,她才能在院子里走上几圈,但面色依旧惨白如同蜡纸。
“小姐,今日风大,您不能这样坐在廊檐下,容易着凉。”自从她病了以来,两个丫鬟却是更加忠心的守在她身边,无论何时,身旁总是有一人守着。
“无碍,让我坐一会。”彦小七虚弱的笑了笑,她这些天觉得身体轻快了许多,虽说离痊愈还很遥远,但也不再是易碎的瓷娃娃。
这一年的初雪很晚,临近年关才纷纷扬扬的飘下第一场,彦小七的笄礼就在这样的时节里到来,只是进入了冬日,她刚刚养好一点的身子又开始完全禁不得冷风。
她去信到观里,却是迟迟等不到任何回音,这让她知道她那个便宜师傅这次闭关一定耗时不短。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回音?她倚着窗棂,思绪一点点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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