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叔就站在一旁,给裴北深递了一杯酒。
男人削薄的唇微抿了一口,声音比酒更加冽清:“你想跟他走?”
这话……怎么怪怪的……
他在挽留她?
不,肯定是她想多了。
黎清初在心中否认了一遍。
然后,尽量放柔了声音:“……我想回家。”
“我等会儿把礼服还给华嫂,然后就……”
“不用等了。”
他薄唇轻启,说出的是明显的逐客令。
——让她赶紧滚。
黎清初嘴角抽了抽。
她刚才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以为……他刚在挽留她?
沈郁川见她久久不吭声,以为是被裴北深吓住了。
他轻轻揽过黎清初瘦削的肩。
“清初,我们回家。”
黎清初这才回过神,朝他轻轻一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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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黎清初跟沈郁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贺叔才斟酌着出声:“我去跟黎家的家主说一声,清初小姐肯定……”
男人微微抬眸,“不要管她。”
“那以后……”
“就当她不存在。”
低沉的声音平淡得毫无波澜。
没等贺叔回答,男人看着窗外灯火,道。
“贺叔,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一岁时养的那只猫?”
“它离开之后,我花了整整三个月,才把它找回来。”
唇上微微扯开一抹讽刺:“被我养得那么好,拿来当花肥,再适合不过。”
裴北深说着,放下酒杯,双腿懒散交叠。
言语中,眼神里,都没有别的异样情绪。
贺叔低头应道:“明白了。”
他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太子爷的表现里……哪有半分不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