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简铮又将目光投向谢樽,然后拐了个弯又去了陆景渊那儿:“还没你两走得近。”
陆景渊一挑眉,微微颔首道:“确实。”
“……”谢樽瞥了他两一眼,无奈扶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陆景渊也会接这种话了,
“打住,咱们说点正事行吗?”
“这也不是说正事的地方啊。”简铮反驳道。
她坐在靠外头那边,就这片刻功夫,背上不知道被来来往往的人蹭过多少次了,挤得她胸口都快贴上桌板。
“但你都这么说了,也行。”简铮眼神又往下瞟了一眼,神色难辨,“那位,二位有何高见?”
“没有。”谢樽饮了口茶,冲淡了嘴里浓郁的奶味,与玉印塔有相关的事他都不打算说出来,
“不是说此行只是赴宴庆贺乌兰图雅登位,顺便商讨一下王位更迭之下,两朝日后如何交谊吗?”
前些日自众人已经通过气了,乌兰图雅那帖子其实就是邀请虞朝遣使贺她登位,顺便承认她的身份。
而陆擎洲此次派谢淳来,也只是因为看着二十部换了风向,想要谢淳为虞朝与二十部重新建交,尽力为虞朝开启西方商路而已。
毕竟现在这条商路要死不活地吊在中间,随时像要断气一样也不是个事。
与边境日日吃沙见血的将军们不同,高堂上的诸位想的更多也更乐观。
就算两边再怎么风起云涌,始终也没撕破脸皮,这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不是吗?
况且在他们眼中,如今二十部新王继位,上下皆换了班子,一切自然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若不是在郴州和南郡那档子事,谢樽和陆景渊或许也会和他们一样,对乌兰图雅抱有一丝期望,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乌兰图雅和二十部的先王有着一样的目标,其手段更是要高明阴毒不少。
而那些事谢樽也已经告诉了谢淳,待此番事了,陆擎洲对乌兰图雅的评估恐怕就要变上一变了。
至于那信为何会无声无息的送到萧云楼手中玩上一手挑拨的事,昨日谢淳也不冷不热的刺了森布尔两句。
森布尔给的回应是乌兰图雅纯挚无知,刚刚掌权时并不熟练,又不知礼数,派了人去递帖,却被下面的人自作聪明给弄成那样,请他们见谅。
说这种骗人的鬼话也就罢了,森布尔还补了一句,说什么想来送到玉门来也一般无二,萧大将军总会呈至御前,诸位不正是由虞朝皇帝派遣而来的吗?
但事实上是萧云楼还没来得及把这烫手山芋送达,陆擎洲便已知晓此事。
这个请帖的消息由萧云楼送上还是陆擎洲的眼线送上,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这若有似无的挑拨离间,算得上是十分高明。
想到这里,谢樽突然发现森布尔这人不说起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时,还是算个正常人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不老实,咱们自然也得多加防备。”简铮吃着饼子说道。
“做好先前安排好的事便好,思虑过多也不过庸人自扰。”陆景渊将杯子放下,那声轻响即使在闹市中也分外清晰,
“那些沙匪解决得如何了?”
“这你大可放心,在那见不到几个鬼影的沙漠戈壁上,要想做点手脚实在是轻而易举。”
为了不让乌兰图雅发现他们已经联络上了阿七,顺便把阿七给捞出来,简铮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思。
她先是派人先是把阿七呆的那个匪帮彻底剿灭,又按照阿七说的方法继续联络着那边,制造上一点沙匪活动的痕迹,直到他们的车队接近石城,彻底远离了那片沙漠时才停止。
在乌兰图雅眼中,她的这支眼线应当是出了意外全军覆没,跟他们车队没有半点关系才对。
“嗯。”陆景渊微微颔首,但还没来得及抿口茶就突然被简铮驱逐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