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迅速钻入阿勒莎皮肤,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血点,随后阿勒莎的皮肤上涌起了层层叠叠的紫黑色波浪,分外可怖。
“阿勒莎……来自北境的艳丽舞女,却会楚地的祝由巫术,你与周容一样,都并不纯粹。”
“看来你们的主人分外青睐你们这些混血的异人,又或许他与你们同出一源?”
阿勒莎抬起头,隔着眼前的黑布看向陆景渊的方向,她的红唇微微勾起,似乎感受不到毒虫在身体中翻腾的痛苦,调笑着说道:
“哎呀呀,男人还真是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自负呀,总是自认为能掌控一切,肆意妄为呢……”
虽说阿勒莎的声线依然平稳,但随着毒虫的深入,她身上的血色迅速流失,指尖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气息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平稳。
“用这么个四处漏风的破地方关我,看来你也和我一样,不怎么能见人呢,既然如此,又为何要管这个闲事呢?”
“不如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大家利来利往,也就不必这样剑拔弩张了。”
说完之后,阿勒莎听见面前的人轻笑一声,半晌没有回应,心头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便只好咬紧牙关又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吗?你费尽周折抓我,总不会就只是为了折磨一番以泄心头之恨吧?”
“目的?几个异族人在虞朝地盘上如此行事,这目的还需费神思量?”陆景渊轻笑一声。
觋敏锐地抬头看向了陆景渊,察觉到对方的眼神里显而易见的冷意,默默将指尖划破,点在了阿勒莎的手臂上。
顿时,阿勒莎手臂上的那些紫黑色纹路沸腾起来,里面的毒虫好像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刺激开始暴动起来。
“啊!!!”
阿勒莎忍不住惨叫出声,激烈地挣扎起来,觋放开她的手臂,任由她倒在地上翻滚,将自己的手臂抠地满是血痕。
“想学郑国用疲秦计,可惜不论阴谋还是阳谋,你们都用不好。”
“王庭之内尚且一团乱麻胜负未分,就敢将手伸到虞朝,力少而不畏强,贪愎而拙交。”
其实陆景渊能理解北境各部的想法,当年他父皇在位时,对待这些邻国皆是招携以礼,怀远以德。与北境东西两大王庭交游甚笃。
但如今陆擎洲上位,对北境的态度便变得模糊不清了。
陆擎洲好战,又常年戍边,对北境的态度可谓十分强硬。听说如今陆擎洲已经遣使与北境东王庭交涉,让他们归还松亭关以南的景州地区。
依照陆擎洲尺寸不可让人的个性,北境与虞朝迟早要有一战。
但能理解不代表他就会允许有人在虞朝的土地上撒野,说到底,北境如何,与他无关。
眼见阿勒莎奄奄一息,屋外的鸟鸣声不知何时急促起来,吵得人心烦意乱。
陆景渊微微抬手:“好了。”
随着陆景渊话音落下,毒虫停止作乱,阿勒莎缓过一口气,陆景渊紧紧盯着阿勒莎的动作,不错过她身上一丝一毫的异样:“我听说三年前,王庭有位公主引得长生天降下神谕……”
或许是刚才激烈的疼痛让阿勒莎放松了对自己的控制,听到这句话,她很明显地僵硬了一瞬,随后她很快反应过来,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呼吸凌乱,时不时发出“嗬嗬”的声响,躺在地上如同死鱼一般任人宰割。
陆景渊没再多说什么,他将目光冰凉地落在阿勒莎身上,没有一丝感情。
这个人已经没有价值了。
他缓缓抬手,手指并拢向前一挥。
站在一旁的薛寒立刻会意,随即手起刀落,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随着血液浸入土地,毒虫们也陆陆续续爬出了地上逐渐冰凉的尸体,顺着觋拖在地上的黑色长袍向上攀爬,汇聚到了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