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张鸦九,路峻还能怎么说?
“前辈,那些是尊称……”
“尊与不尊,不是在嘴上,难道你现在心里没把我骂到死?”张鸦九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
路峻矢口否认,谁知道他问的是不是反话,万一自己承认了,张鸦九再发起怒来,自己这小身板可不够接他一拳的。
“虚伪!”
张鸦九冷哼一声,说道:“某最讨厌的就是虚伪之徒,无论你没为何,都可以滚了!”
“前辈,晚辈确实没有骂您!晚辈此来有求于前辈,怎敢对您不敬?”路峻忙辩解道。
“照你这么说,若是无求于某,便会骂某了?”
“晚辈若是没事的话,也不敢来打扰前辈,您说是不是?”
“巧言令色!滚蛋去吧!”
张鸦九油盐不进,让路峻彻底无语。
但事关父母下落,路峻说什么也不能走,把牙一咬,说道:“前辈,晚辈只想问您一件事……”
“不滚是吧,那某就送你滚!”
随着张鸦九冰冷的话音,一道人影自悬崖下凭空出现,伸手便向路峻抓来。
路峻想要躲闪,却身体就像被束缚住一般,竟然动弹不得,急忙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最后一句话。
“家父路不平现在何处?!”
话音刚落,那道人影猛地出现在他面前,接着便听张鸦九问道:“你是路不平的儿子?”
“是。”
路峻身上束缚顿时消失,他也终于看清张鸦九的面容。
张鸦九看上去有五六十岁,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身上衣服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洗过,烟火味与汗臭味混合在一起,熏得路峻险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路峻绝对会把他当成穷困潦倒的卖炭翁,绝对想不到这是排名第一的铸剑宗师。
路峻看张鸦九的同时,张鸦九也在上下打量着他,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和路不平那混蛋长得很像,应该是亲生的。”
听到他骂父亲混蛋,路峻面色有些不豫,说道:“还请前辈慎言。”
“慎言个屁!就是路不平在这,某骂他混蛋他也得听着,别说你了。”张鸦九大咧咧道。
路峻拿他无可奈何,只能说道:“前辈既然识得家父,还请将家父去向告知晚辈,晚辈感激不尽。”
“别整那没用的,来点实惠的!”
张鸦九找了块石头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道:“说吧,某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从凄苦伶仃的卖炭翁,一跃变成唯利是图的奸商,张鸦九变化之大,让路峻一时没转过劲来。
“怎么的,你小子不是什么都不想付出,就白从某这里得好处吧?告诉你,我张鸦九就没做过赔本的买卖!”
张鸦九指点着路峻,说道:“天策府裴旻地位够高吧,堂堂总捕头,想让某为他铸剑,照样要出血本!还有蜀山老白眉,青莲剑仙李太白……”
如数家珍般,张鸦九一一列举起来,无一不是举世闻名的宗师,末了又补充一句。
“你这消息是从书院入世楚慕风口中得知的吧?知道为什么他没告诉你你爹娘的去处,因为他付不起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