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三树匆匆忙忙的往山里来,远远的就看见,倪大夫坐在屋檐下,略略低头,似乎在忙着什么事儿,待靠近了些,他才看清,原来倪大夫是在给短尾灰梳着毛发,小小的木梳,被她拿在手里,竟是分外的好看些。“倪大夫。”
“扬家兄弟。”倪叶怡抬头看着他,抿嘴浅笑。“看你喘着气,过来可是有事?屋里茶上搁着茶壶,你莫客气,随意些。短尾灰近来玩闹过了些,灰扑扑的,我给它梳理梳理。”起身倒水还得她洗手,完事,回头又得继续给短尾灰梳毛,也忒浪费水了些。
本来是可以直接用小法术清洁,如今正是大旱年景,她使用小法术把短尾灰清的干干净净,回头村民们看着,还不知道要怎么嘀咕呢,八成都以为她在用水给短尾灰洗澡,总归是不太妥当。
短尾灰特别喜欢主人给它梳毛,它乖乖哒躺着,像摊饼似的躺着,眯着眼睛,满脸的享受表情。
莫客气,随意些。扬三树听着这几个字,心里头甜滋滋的,他知晓倪大夫是没甚意思,却还是忍不住暗暗高兴着,在倪大夫的心里头,他应当是稍稍有点不同的吧。
进堂屋里,倒了杯水喝,今个这水他觉的透着丝丝甜意,喝完水解了渴,挪了把椅子往屋檐下坐着,偷偷的用余光打量着旁边的倪大夫,倪大夫低着头,慢慢悠悠的给短尾灰梳毛,眉角眼梢都含着笑,真是从未见过的温柔。“倪大夫。”
“嗯?”
“你待短尾灰真好。”扬三树有点羡慕,这只兔子可真幸运,能得到倪大夫的温柔相待。
倪叶怡笑盈盈的接话。“它好着呢,扬家兄弟过来是有什么事麽?”
“齐家闺女已经被抓回梨树屋,村长让我过来问问,你要不要进村里看看的。”
“准备怎么处置她?”倪叶怡问,同时生了点兴趣。“我去,现在就去麽?”她挺想知道,刘家闺女为什么会怨恨她,那眼神,好像她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般,委实有些搞不懂,另外也是想去看个热闹,这样歹毒的女人,他们会如何处置。
扬三树起身道。“对,就是现在。”
“稍等会儿,我去关个门窗。”倪叶怡将短尾灰放到了地上。
短尾灰颠颠儿的冲着窝在墙角根里的细长青跑去。“咕咕-”你去不去?
“嘶-”细长青爬到了它的背上。
短尾灰蹦蹦跳跳的来到圆石头居住的大水缸面前。“咕咕-”石头,跟主人出门玩。
“走吧。”倪叶怡说了声。
扬三树在前头走着,她跟在后面,待他们走远了些,圆石头才从水缸里跳出来,短尾灰利落的用爪子揣住它,蹦蹦跳跳的朝主人追去。
“我抱你们?”倪叶怡听着背后的动静,回头小声问。
短尾灰欢喜的直接跳进了主人的怀里,舒舒服服的窝着,脑袋蹭了蹭主人。
听说倪大夫会下山来观看,四个村子的人都愿意等着倪大夫。
“倪大夫。”才刚刚出现,村民们就纷纷的喊着,很是热情激动。
倪叶怡心里头暖洋洋的,笑的宛如三月的春阳,甚是明媚,她对着四个村的村长打了声招呼,又冲着村里的长辈们略略颔首。
“人已经到齐,咱们开始吧?”江村长面带寻问的看着其余三个村长。
昌村长等人都没有意见。
刘春芽被死死的捆绑在一根木桩上,丝毫不能挣扎,嘴里塞着汗巾,眼睛用黑布蒙着。
“先由我来说说刘家闺女的罪行,有些乡亲可能不是特别了解。刘家闺女原是齐家二儿子齐成康的媳妇,前段日子,俩口子拿着大包小包的粮食送往松树坳刘家,半道上被百户庄的人抢粮,齐成康为护住刘家闺女受了重伤……”江村长缓缓的道出全部的前因后果。“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平素看着胆小内向的刘家闺女,竟这般丧心病狂,为着寻个活路,把咱们四个村子往死路上逼。”
“乡亲们。”江村长拿眼扫视着周边的村民,伸手遥指被绑在木桩上的刘春芽。“你们说,这等蛇蝎心肠的女子,咱们要怎么处置她?”
“理应沉塘!”
“打死她,打死这个贱1货。”
“一刀一刀的割掉她的肉,让她痛不欲生。”有位老妇狰狞着脸,神态曲扭的说着。“要不是有倪大夫在,我的儿呀,就折在这场*里头了。”想想就后怕的很。
“对!一刀一刀的割掉她的肉,慢慢的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