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本就不修道法只为仙术,虽手段强硬,但一身仙力恢复起来要比灵气的吸收困难的多。
山崖接连被灵气之流崩碎,石屑飘飘扬扬地被山风吹起又落下,直落的朝歌长发之上,眼眸之外,连裙摆也全是碎屑。
于此时,望仙笔在一束仙光之中飘荡在了虚空之上,笔尖锋利如刀,落笔之处仙光满溢,每一笔都有呼吸之声传出,笔下簌簌闪现着一方玉石穹顶,接着便是祥云之上的连山宫墙,神树之上站着浴火的神鸟。
“她在临摹仙界图!”本与南五笔战在一起的寒良猛然瞥见了仙光之色,他心中大惊,连声朝着少阁主叫喊,“你挡住他,我去阻止那望仙笔,不然这仙界图一出我们谁都逃不出去!”
少阁主应声点头,挥起短剑,灵气如海潮般涌了出去,在身影飞驰时挥洒而出的灵气尽数被剑刃吸收,一个抬手便有剑吟响起,剑痕也飞速地斩向了南五笔。
南五笔见此连忙后撤,虚空之门也瞬间合二为一,古朴大门飞出一道手印将寒良震退,接着他就脱离了与寒良的缠斗迎向了少阁主的剑刃。
“剑乘风落,速速分离!”少阁主振臂而起,手中短剑在一片霞光之中飞了出去,在虚空之中分为了九把长剑,模样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皆朝向了南五笔。
无数穿越与灵气迸溅之间的剑刃将南五笔团团围住,而少阁主此时也左手扯了右袖一个踏步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悄无声息地就来到了南五笔的身后。
“你仅有一扇门,如何阻我九剑道。”
“试试便知!”南五笔此时的灵气已经近乎枯竭,但他仍旧不肯显露出颓败之色,一手扬起那虚空之门,一手释放出虚空大手印,只打的少阁主的九柄长剑崩飞到了远方。
而此时少阁主已经捏出一套法印,咒印落于川流的河溪,一掌便将南五笔的手印击碎,而九柄长剑又重新驰骋于天际,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刺了过来。
剑已到,掌印也碎裂。
南五笔心中长叹,自知与这居仙殿已经擦肩而过。
但下一秒,在剑锋还未能触及其衣衫时,他的眼眸猛地亮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彭”地一声,九柄长剑坠落至山崖,挣扎之下又融成了一柄短剑。
本已经要出掌的少阁主被一道强横无比的拳意震飞了出去,整个人狠狠地撞碎了两块巨大的山石,然后落入了一堆碎石之中。
“我倒是忘记了……你寒良也并非好人。”少阁主的血染红了身下的碎石,暗红的像玛瑙之色一般。
火红在猛烈的窜动,刚硬的拳头之后是寒良似笑非笑的面孔:“我说去阻止那望仙笔你就信了?你怎么这么天真。”
“仙界图一旦成型,就算是圣人想要逃出来也要耗尽灵气,你就不担心?”
“当年望仙阁主用了多少岁月才临摹出了仙界图,就凭她的传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功?南兄你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少阁主你也被我打伤,待我去毁了那望仙笔还有谁能阻止我!”寒良仰天大笑,狰狞的面孔上溢出了得意之色。
居仙殿如今已经唾手可得,等他拿到那副图册就可以打开荒灵禁地,那么灵丹仙药与道法典籍都将被他收入囊中,想到这里寒良的眼睛忽地一阵抽搐。
他隐忍多年,装疯卖傻地在万江长宫痛苦地活着,虽然知道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可面对那个灭其族门的人他还是要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而现在,机会已经在面前了,打开禁地得到传承,将万江杀得人仰马翻,一切都将越发美好。
少阁主从乱石之间站起来,伸手拍打去了长衫上的石屑:“你以为事情真的如你所料般如此简单?”
寒良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他说你真的以为如此简单就可以掌控全局?”朝歌笑着说道,声音传去让寒良心中一紧。
恍然之间,一道气势凛然的光芒从天而落,将寒良整个都包裹在了其内,朱红色的木门凝聚于虚光之中,金色的龙身盘绕成的门环猛地将企图挥动拳头的寒良砸飞了出去。
血丝溢出嘴角,寒良心中惊骇:“你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地临摹出仙界图?”
朝歌握住望仙笔轻笑:“我只是临摹了一座仙门而已。”
“你早就料到了?”寒良的眼神就像盘踞着一条毒蛇一般,锋利地刺向了少阁主,“所以受伤也是假的?”
“我的确猜到了你的心思,但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仍然是真切地受了你一拳,就为了仙门可以将你困住。”少阁主说话之际一阵轻咳嗽,疲态显露在了眉梢。
仙门悠悠盘旋在山间,阵阵仙光压的面孔狰狞的寒良不得不低下头,那一对龙形的门环锁在了他那赤红的双拳之上,任其如何挣扎都没办法出力。
已然陷入困境的他却丝毫都不着急,这是令少阁主烦躁的事情。
莫非此人还有手段未出?
果不其然,被仙门困在其中的寒良忽然露出一抹冷笑:“我族名为窥天,天意我们都能窥探的到,你们以为就一座小小的仙界之门也能将我困住?”
少阁主身躯一颤,立刻挥剑斩向了那凝于虚光的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