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在昨日一夜间不知道迎来了多少锦衣华袍的修士,有的坐着卷帘宝顶的马车、有的坐着漆红描金的圣驾,有跟着家仆的、披着铁甲的、不正经走路的,全都聚集在了北海cbd的酒楼里。
长街在之后便沸腾起来,三步之内就能看到一个修士,五步之间必有一名剑客,就像戏班子过街一样。
“北苍那么多次招新,没一次比这阵仗大!”沿街的商户看着手里的银票乐的合不拢嘴。
而独行的剑客也并不少见,他们穿着粗麻布衣,发髻梳的要多正有多正,一脸的冷漠就像某宝同款一样,连眼神都透露出“我很孤傲不要理我”的气质,这些剑客有的立于酒楼青瓦顶上、有的踩在城墙边沿,看着就像高手。
而更多的籍籍无名的修士或者未踏进修行路的普通人,却早早地住进了北苍剑阁准备好了的客房之中。
北海频繁的招新并没有招到口诛笔伐,相反迎来了众多大人物。
身着暗金长袍、头戴暗金王冠的中年男人安稳地坐在酒楼的二层,一手按在腰间的细剑上,另一只手抚摸着怀里纯白似雪的猫儿:“今夜是谁去了?”
“皇主,是听风少爷。”
“何时去的?”
“晚饭前就去了。”
男人听罢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显露出一丝表情。他透过隔间的窗望了出去,对面的楼上坐着同样气势逼人的一个老人,双鬓微斑,但目光如炬。
对楼的老人坐在藤椅上摇晃了很久,一双布鞋踩的脚下的地板吱吱作响,听起来节奏感很强。
过了很久老人坐正了身子,开口向侍候他的人问了个跟男人差不多的问题:“这一轮谁应了战?”
“五笔去了,家主。”
“比大岳皇朝的早还是晚?”
“同时。”
“我遗族于世间百年,前几轮却输的惨了些,这一轮若是再输掉就连上剑山的机会都没了。”
“家主大可放心,五笔可是族中年轻一代的最强,定会赢了他们。”
戴王冠的男人是大岳皇朝的皇主,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则是太虚遗族的家主。而附近的酒楼和客栈里住满了与他们身份不相上下的大人物,像各大家族的家主、出过圣人的名门老人、宗教大派的教主。
他们没有直奔北苍剑阁而去,即使他们就是为了北苍的这次特殊招新才来到北海,他们也不急不缓地在剑阁外住了两天。
也是在这两日,北海边突然多了很多正逢年少的修士,互相道出姓名后便大打出手,输了的再也没出现过,而赢了的一直在固定的时间回到这里,接受新面孔的挑战。
晚饭过后的此刻,北海的浪头依旧是劲力十足,应了这喧闹的长夜,海风也呼呼地吹着,推着沉重的海水打在光滑的礁石之上,灯塔的火光一直在摇曳,引渡着归来的渔船。
突然,海边一处矮涯毫无征兆的崩塌了,一道凌厉的剑气飞斩而出,剑痕弥漫八方,竟然烙印在了虚空中足有两个呼吸的时间。
而片刻之后,石堆里有一衣衫褴褛的少年爬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柄生了锈的铁剑。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漆黑的天色,急促地呼吸了几口后瞳孔扩张开来,然后面对着海浪大喝了一声:“哈哈哈,我木柯出来了,颤栗吧凡人们!”
困在了宗祠近三日,做了半路出家的剑客,木柯终于在夜里成功逃离了那个鬼地方,可是出口却不再是白石镇的海涯,而是在北海城边。
“好饿,得先找个饭馆填饱肚子,砖家有研究说人不吃不喝坚持不了三天,我可不能穿了帮。”木柯顺着乱石爬到了岸上,刚一上岸却看到有七个人正望着他,眼里带着惊讶。
“八个,人齐了,出场方式还特殊的很。”太虚遗族的南五笔冷笑,一双灰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散发着冰凉的光。
中州剑圣的亲传左下角缓步走了过来,身后的大剑一摇一晃,他站住了身子,盯着木柯手里的剑看了一会儿,开口只吐出两个字:“废剑。”
“whatareyou弄啥嘞?”木柯懵逼了许久,之后才发现这些人身上的气势都很不凡,“你们这是要打架?早说啊,我不打扰,先撤了,顺便问一下,附近有没有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