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宫道走了一段路,到了承顺帝处理正事的大殿。
柴福先进去通报了一声,然后有个小太监出来,带着玉姝和裴琰往殿内走去。
进入大殿后,柴福高亢的声音响起:“昭德公主到!”
站在门口的宫女侍卫给玉姝行了礼,玉姝缓缓踏进殿门,一抬头,就看到承顺帝坐在案前吃东西。
他身旁还坐着个年轻貌美的妃嫔。
玉姝:“……”
这也不大像要审问她的架势!
走到殿中心,玉姝跪下去,声音清亮道:“儿臣昭德,叩见父皇。”
身后的裴琰也跪了下去:“微臣裴琰,叩见圣上。”
承顺帝一听到裴琰的名字,立刻从案桌前抬起了头。他眯了眯眼,掠过前面跪着的玉姝,把视线停在了裴琰身上。
“裴琰?可是乐阳的三子,裴成玉?”
裴琰没抬头,声音沉稳有力:“正是微臣。”
承顺帝挥手让年轻妃嫔退在一旁,问裴琰:“朕并未传召你,你为何进宫来了?”
裴琰道:“臣今日送聘去公主府,路遇昭德公主,得知圣上传召,便随公主一同前来。”
承顺帝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后才露出笑容:“看来朕这一桩赐婚,倒真得了个天作良缘。罢了,你们都起身吧!”
玉姝和裴琰同时起身,有宫女搬来椅子给两人坐下后,承顺帝才看向玉姝责问道:“昭德,你可知罪?”
玉姝抬起头,漂亮的凤眸直视承顺帝:“儿臣不知。”
“放肆!你这是得了朕的宠爱,就开始恃宠而骄了吗?”
玉姝很是委屈的看着承顺帝,声音温软娇气:“儿臣并不是恃宠而骄,只是一进殿门,父皇便开始喝斥儿臣。但儿臣近日来乖巧行事,确实不曾犯过什么错,还请父皇明察。”
承顺帝指着玉姝喝道:“你与那薛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今日薛家那两不知死活的又告到了金銮殿,这事儿你还敢说自己不知?”
玉姝听到承顺帝称薛老爷和曹氏为“两不知死活的”,差点笑出声来。
可下一秒,她就神色哀哀戚戚的可怜道:“这事儿臣的确知道,可这不是儿臣的错,是薛家扣留儿臣的嫁妆在先。父皇您想想,普天之下,哪有朝臣会私扣公主嫁妆的?这不是以下犯上挑衅天家吗?更何况儿臣已经另许了人家,倘若儿臣不把这嫁妆讨回来,难不成要内务府再重新给儿臣准备一百二十四台吗?”
一涉及到钱财,承顺帝就立刻板着脸说道:“国库紧张,岂能容你张口就要一百二十四台嫁妆出去?”
玉姝便很是诚恳的说道:“是呀,所以儿臣才想着把之前的嫁妆要回来。不然在成婚那天,儿臣便只能两肩膀支个头去裴家,可这岂不是又让天下百姓都笑话我们皇室?”
承顺帝联想到玉姝说的场面,顿觉颜面挂不住了,只是想到自己还在斥责玉姝,便瞪了玉姝一眼:“巧言令色!讨回嫁妆归讨回嫁妆,你为何又要砸了薛府匾额,抬走人家的两扇大门?你这般处事,与抄家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