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瓦罐罐口都用蜡封口,瓦罐上都贴着一张张标签。
李怀信走到木架子前,随手拿起一个白色瓦罐,神识扫过标签上的文字:“冯金锁,男,十六岁,心。”
对于冯金锁这个名字,李怀信并不陌生。
冯金锁比李怀信早一年加入云巢宗,李怀信见到他也要称呼其一声师兄。
但就在不久前的宗门考核中,冯金锁因未能完成考核任务,被玄虚子逐出了师门。
按理说,冯金锁此刻应该已经返回家中,与家人团聚。
‘他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标签上?’
‘还有后面那个‘心’字,又是什么意思?‘
带着满心疑惑,李怀信伸手捅破了瓦罐口的蜡封。
就在蜡封破裂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白色寒气蓦然冒出,并伴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怪味儿。
待到寒气渐渐散去,半罐淡绿色的粘稠液体逐渐显露出来。
令李怀信惊愕的是,绿色液体中竟然浸泡着一颗鲜红的心脏。
这颗心脏一半沉浸于绿色液体之中,另一半则裸露在外。
李怀信浑身一颤,手中的瓦罐差点滑落。
直到这一刻,李怀信才终于明白标签上那个‘心’字的含义,原来就是心脏的意思。
而这颗心脏,很有可能就是冯金锁的心脏。
李怀信的心脏猛地狂跳,冷汗从两鬓流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怀信赶紧将瓦罐放回原处。
他又用神识扫向其他瓦罐上的标签。
“秀爱金,女,十六岁,肝。”
“冯菊花,女,十七岁,肺。”
“宋竟,男,十五岁,肾。”
“王力刚,男,十六岁,脾。”
。。。。。。
在这众多的标签中,李怀信辨认出了一些熟悉的名字,也遇到了一些陌生的名字。
但有一点,他是无比确定,每一个瓦罐中装的都是人体器官,且绝大部分都是他曾经熟知的云巢宗弟子。
李怀信再也没有勇气去打开任何一个瓦罐,那种直面裸露的人体器官的场景,对他的神经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与不适。
‘到底是谁如此灭绝人性?残忍杀了他们,又将他们的器官摘除,保存在这里?’
李怀信心中的恐惧渐渐被愤怒所替代,他想要知道真相,想要为这些同门讨回公道。
这些云巢宗的弟子都很年轻,他们本应有着美好的未来,却被人杀死,还摘除了器官。
此时此刻,李怀信已经确信无疑,这地下建筑中的主人绝非善类,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魔。
‘为何宗门地下会隐藏着这样一个恶魔,而所有人对此却毫无察觉?难道就连师父也丝毫没有察觉吗?’
李怀信想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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