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沈云缡陪着傅母坐在主厅插花。
沈云缡没学过,全凭心意,哪枝好看选哪枝,傅母看着短短长长的花枝凑在一块儿,溺爱地夸她:“云缡插的花真漂亮。”
之后还让她把这瓶花送给自己,打算拿来摆在房间里做装饰。
傅母煲的养生汤也煮得差不多,听说傅祁闻回来了,就喊了阿姨让她给他也盛一碗送去。
沈云缡笑着揽过:“伯母,正好我要陪爷爷去傅叔叔那里一块儿下棋呢,我顺带给他送过去好了。”
“也好,你小心点,别烫着手了。”
“不会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沈云缡拎着保温桶去了傅祁闻的住处,保镖已经在摆棋盘了,听见脚步声,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傅叔叔,这是伯母煮的养生汤,让我带来给你。”
傅祁闻笑着接过:“她有心了。”
喝了一碗汤的功夫,老爷子也来了。
父子俩开始下棋,沈云缡是观战的那个。
平时都是傅祁闻想好下一步落棋的地方,让保镖代下,但今天保镖临时有事走开了,沈云缡只好代劳。
两人不可避免挨得近了些,他说一句,沈云缡跟着走一步,眼见着这局老爷子要输,他开始耍赖了。
“云缡,你这样不行,帮着祁闻欺负我一个老头子,二对一,我怎么打得过。”
这样的俏皮话老爷子会同沈云缡说,但还是第一次在傅祁闻跟前说。
两人关系虽近来缓和许多,但老爷子话一说出口,还是有些红了老脸。
忍不住偷偷瞥他一眼,心道,祁闻会不会觉得我厚脸皮啊?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崩塌了。
但两人关系一直以来都不亲近,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打破隔阂。
算了,厚脸皮就厚脸皮吧,今儿,他是豁出这张老脸了。
老爷子想让自己的这个孩子知道,自己并非什么老古板,如果可以的话,他有心事儿,也可以同自己这个老头子说说。
他当年受过的苦,这些年事业上的难,无论什么,自己都乐意听。
傅祁闻似是不习惯父亲老顽童的一面,愣了下,沈云缡倒是接话很快。
“爷爷,输就输了,您老怎还输不起了。”
老爷子轻哼一声,喝一口茶,脸上笑着,心里其实七上八下的。
沈云缡打量他脸色,拿捏着分寸,顺带浅撩一下傅祁闻。
“我们可没有耍赖皮,傅叔叔指挥,他指哪我下哪儿,话都没有多说一句,我只是他的眼睛,可没有帮着作弊啊。”
把玩着棋子的傅祁闻动作一滞,老爷子笑嗔她口齿伶俐:“好好好,是我说不过你。”
老爷子打量傅祁闻,见他唇畔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想必是心情不错。
祁闻好,他也就好了,老爷子心里变得踏实。
他最后落下一子,直接开摆:“我输了。”
沈云缡立即就笑开了:“傅叔叔,我们赢了!你真厉害!”
“嗯。”傅祁闻抿唇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