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潜立夫又找上门。
风小计午休一醒来,就看到潜立夫站在眼前,他似在端详她睡容,风小计吓了一跳。
她连忙起来,说:“你真的不用再来找我了,你的疗程已经结束。”
潜立夫说:“我不是来告别的。”
“怎么?还想赖死不走?”
“赌博真的戒得掉?”潜立夫问。
“赌博不过是心瘾,当然记忆也参与贡献,所以,我们会结合心理疗法进行治疗。怎么?混混,你赌瘾又犯?”风小计说。
“好像是。”
风小计果然紧张起来:“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又想去赌了还是怎样?”
“不,我只是戒不掉,其实,很多东西是无法戒掉的,如果连曾经那么爱的东西都可以戒掉,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相信?”
“什么?戒不掉?你赌瘾真的又起了?没理由啊,我的治疗手法应该没问题的。”风小计只关心自己的手术效果。
“别自卑,别丧气,你的技术一流。起码现在我不会有事没事都去赌,我染的赌瘾,就像你嗜酒一样,我只有在不开心的时候才去赌两把。”
“哇,兄台,据你父皇口述,看来你几乎无时无刻都在不开心啊。”
潜立夫浅浅一笑。
风小计叹气,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能消除你关于赌博的记忆,可不能灭掉你骨子里爱赌的天性。”
潜立夫只是看着风小计。
风小计抬起头看他,接触到他眼里的火热,想要说话,但舌头几乎要打结,她只得再问一次:“你真的赌瘾又犯了?”
“就算是,我也不想戒了!”潜立夫坐下来,索性说。
“潜立夫,你要得到你爸妈的注意,不是只有赌这个方法。”风小计劝慰,她重新低下头去工作。
“那我想得到你注意,有什么方法?”潜立夫乘机开口。
“我一直都很注意你啊。”风小计说得理所当然。
“你只注意到我的赌瘾。”
“也不是,我还注意到你做的猪杂粥和干炒牛河。”风小计笑说。
潜立夫盯着她看,他迷恋这样的笑容,那样灿烂,那样从心。
风小计目遇到他贪视的目光,这是她第二次发觉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她这次再也不躲闪,她直视潜立夫,靠近他,说:“你真的可以走了。”
潜立夫看她能如此坦荡面对自己灼热的眼神,知道对方多数不为所动了,他叹了一口气说:“什么时候来复诊?”
“不需要复诊。”风小计斩钉截铁。
“那万一我复发……”
“复发再说。你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你随时可以走了。”
潜立夫只好说:“那,再见。”
直到潜立夫走出去把门关上,风小计都没有抬起过头。
盛夏了。
考级顺利通过,为表庆祝,风小计把宿舍重新装修了一遍。
同样要有落地窗,要有阳台,要有绿植,要有咖啡桌椅和吊椅。
缺一不可。
这已经成为她住所的标配。
每天下班,趁着盛夏黄昏的阳光和热风,风小计一定要坐在阳台的吊椅上喝着咖啡,发呆也好。
这天下班,她在发呆,露从白找上门。
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露从白喝完一杯水后,就说:“小计,那个纪如天又来找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