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远说:“我当时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还协助她完成这个消忆手术。也正因为我不知道事情原委,我以为是病人同意的,所以这个消忆手术存在漏洞,我没有把潜光的生活人际关系考虑进内,后来他太太发现了,还掌握了证据,要控告曼曼,警局证据充足,关押了曼曼,但鉴于这一块的法律还没有相应详细明确的条例,只能粗略鉴定有罪,却还未商讨出要关押多久。”
“这样关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尤其是曼曼有幽闭恐惧症,她连平时的手术室都一定要宽敞明亮,怎么可以进监狱?现在的监狱也好,拘留所也好,自从设立了每人一个单间后,活像就是暗无天日的小黑间,曼曼哪受得了那种地方?我说我也有份参与,理应陪她进去,但她极力阻止,说这不关我事,还说如果两个人都进去了,就没有人可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我想代替她去拘留所,我知道她最怕幽闭的密室,但所有证据都指向她,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顾明远不断用手捶打自己的头。
听到这里,风小计已经肯定,其实根本不需要用什么记忆护理手段来帮顾明远,只要这件事解决了,顾明远的记忆病况就会云开见月明。
风小计说:“既然法律还未明确,那只要原告撤销控诉应该就可以吧?”
顾明远紧张地说:“对,对,对,我当时也想到这个,于是去和潜光谈判,他们答应我,只要可以帮助他恢复记忆,就既往不咎。”
“他们这么好商量?这不是记忆盗窃吗?你确定凌曼对潜光做的只是单纯的记忆消除?不涉及记忆买卖?”风小计问。
“好像,本来是要卖的,还未来得及转手,就被发现。”
“你们……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风小计实在无语。
顾明远说:“小计,你知道,消除记忆容易,但通过神经元移植的方法来恢复被消除的记忆就很难了,目前只有理论支持,并没有真正成功的案例。”
风小计分析了一下情况,说:“你是这行翘楚,你肯定可以!”
顾明远摇头,然后又把头埋进膝盖:“这关乎曼曼,太重要,我要确保万无一失!曼曼在那多呆一天都很难受,我要尽早把这项手术完成,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这项手术不能出错,不能出错。”
啊,涉及到他爱人安全,他有莫大压力。
现在在风小计面前的,是一个急躁、无助、束手无策的顾明远,和以前的顾明远完全不一样,许是因为过于担忧凌曼,太爱凌曼,他才会这样。
才一年的时间而已,风小计觉得,顾明远不再是顾明远。
风小计就不同,相对顾明远,她到底会心平气和些,她引导:“如果没有实验的基础,我建议不要尝试利用记忆神经元植入的方式来做记忆恢复,为何不用别的方法?”
顾明远当局者迷:“还有别的方法吗?”
“不是有自然方法吗?”
“让病人自己想起?这几乎不能!我做的记忆消除很干净。”
“你当初做这个手术,是把记忆神经元直接杀死,还是只是切断记忆神经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