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姬发半年守孝之期即满,那南征之事,应该没有理由再推脱了,正好可以借这次诸侯之间的对耗战看看西岐的军事力量。若是姬发还敢推脱,则可名正言顺地降罪下去。
安排好这一切后,张紫星放松了心情,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朝商青君的房间走去。不久,某人的坏笑声响了起来,夹杂着商青君的惊叫声,某种心得的研究时间开始了……
良久,精神饱满的张紫星从摘星楼走了出来,才走到中宫一带,就碰到了妲己的近身宫女鲧捐,而且神色显得还有些慌张。
鲧捐正寻找天子,骤然撞见,先是吓了一跳,随后连忙下跪行礼:“陛下,皇后娘娘方才醒来,不见陛下,正着奴婢等人四处寻找。”
张紫星闻言,大吃一惊:“皇后娘娘醒了?”
要知道,妲己可是身处幻水阵之中!除非施展幻水珠解除禁制之力,否则将一直陷入幻象之中,无法自拔。这些年来,幻水珠的奇效屡试不爽,所以张紫星才能顺利地瞒天过海,以那个逍遥子的身份在外四处行事。为什么今日忽然失去了效用?是妲己本身的原因?还是幻水珠的问题?
说起幻水珠,张紫星不免想起在三仙岛的碧霄来。碧霄与两位姐姐闭关参悟上清仙诀的最高奥妙,说是至少要一年方才出关,届时还有那个给他看真面目的大大“彩头”。如今那一年之期早过,却依然毫无音讯,想是还在闭关领悟之中。张紫星知道修炼之事不可急于求成,所以只能收起心中思念,耐心等待,只是这幻水珠之事一事无法解决,日后行事只怕要加倍小心了。
鲧捐是张紫星安插在妲己身边的暗线,明白他心中的一些忧虑,上前低声道:“皇后娘娘是忽然惊醒的,已有一段时间,请陛下速随奴婢前往寿仙宫。”
张紫星自是知道妲己清醒的事情非同小可,当下跟着鲧捐来到了寿仙宫。
妲己一见张紫星,立刻迎接了上来,行了一礼,问道:“昨日陛下不是说好要往东郊狩猎吗?臣妾方才醒来,却不见陛下,故而四处寻觅。”
张紫星顺势答道:“梓潼今日似是十分疲惫,居然在白日入睡,寡人不忍惊扰,所以将那狩猎之期推后。”
“臣妾也不知为何如此疲倦,多有失礼,还望陛下宽恕。”妲己露出迷人的笑容,挽着他的手臂坐了下来,“臣妾何幸,能得陛下如此体贴……”
忽然,她眉头微皱,异样之色一晃而过,即命左右退下。
她异色落在了张紫星的眼中,暗暗警惕,就听妲己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我的陛下夫君,你方才去了何处?”
张紫星随口答道:“方才无事,去了御书房一趟。回来时恰逢鲧捐,才知你已醒了,特地赶来。”
妲己叹了一口气,说道:“夫君,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难道她察觉出什么端倪了?张紫星心中猛的一跳,赶紧说道:“贤妻何出此言?夫君又怎么瞒你?”
妲己摇了摇头:“夫君,妾身蒙你宠爱,从罪臣之女晋为今日母仪天下的皇后,早已把你当作至亲之人。你也曾说过,夫妻当坦诚相待,为何今日反倒食言了?”
张紫星听出她话中有话,却非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试探着问了一句:“贤妻,你我夫妻一体,有话不妨直言。”
妲己笑眯眯地说道:“夫君身上的香气,该不是御书房所沾上的吧?”
原来她所说是这个!张紫星恍然大悟,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商青君近来通过超脑自行调配出了一种香水,味道淡雅而独特,甚是喜爱。方才他与商青君缠绵时,正是沾染了这种香气。由于妲己忽然从幻水阵中清醒,匆忙间也来不及处理,所以被闻了出来。
张紫星故意做出心虚之状,支支吾吾地想要岔开话题。妲己微笑道:“夫君乃天下至尊,按照礼法,至少该有一后八妃,象征九州之数。然夫君如今止有我与远在东齐的月妃两人,实是大大不足。何况两位皇子已遭驱逐,大商后继无人,只怪我无用,无法为夫君添加子嗣。若夫君有心填充后宫,延续宗室血脉,我这做妻子的绝不会阻挠,反而会竭力赞同。”
张紫星露出感动之色,顺这这个话题道:“子嗣之事,一直是我心中之病,朝中大臣也多次劝谏,故而有此之事,好在贤妻温柔贤惠,反而如此支持。夫君以天子之名承诺于你,无论将来是否有子嗣,你永远都是寡人的皇后。”
妲己对这天子有外遇之事原本就无甚感觉,主要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如今听此承诺,当即露出喜色,又问他那女子的情况。张紫星随口编了个故事,应付了过去,妲己也是听者无心,这场风波就此化解。
经过此事后,张紫星对妲己也暗暗生出警惕:这次的危机算计对付了过去,而妲己能从幻水阵中挣脱出来,确实让人惊讶,也不知是否偶然,无论如何,今后当提高警觉,做好周全的布置,以免生出意外的麻烦来。如果摘星楼基地的秘密或是他逍遥子的身份提前曝光,可不是闹着玩的。
时隔半年之后,南征鄂焕的旨意再一次下达到了西岐,这次姬发二话不说,痛快地接下圣旨,承诺立即调动兵马,筹备讨伐之事。对于姬发的“顺从”,张紫星不敢放松警惕,反而命令天影加紧监视西岐动静。
数日后,凤凰山青鸾斗阙。
龙吉公主与碧云童儿满心欢喜地迎来了盼望已久逍遥子。
碧云童儿待他落座后,赶紧奉上仙品,说道:“老师,为何此次月末方来?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张紫星当然不可能回答是那个天子的身份一时无法抽身,找了个借口:“近来修炼似有所悟,闭关了一段时日,故而月初未至,道友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