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躲过第一下完全是拼了全力的,黑衣人根本没有给他第二次躲闪的机会,利剑在月下折射出一道寒光,准确无误的刺穿凤尘的肩膀。
血红的鲜血飞溅至盘子的碎片上,一时间浓重的血腥味快速在空中蔓延开来。
远处,云音搬着小板凳,两手托腮坐在火边,烧得正旺的火苗上,架上一只只的小羔羊,云音眼冒金光,正欲抬手擦嘴角的口水,一抹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道掺入香气喷鼻的肉味当中。
她抬起的手顿住,不止她,其他的人对空中传来的血腥味道何其的熟悉。只不过,别人只是动作稍顿一下,便继续各干各的,嬉闹的场面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如今可是他们难得放松玩乐的机会,若是真有事情发生,那些暗中的兄弟自会处理,还轮不到他们出手。
他们不在意,云音更加的不在意。她悠闲的环视一圈四周,竟没有看到凤尘的身影,她眉头慢慢拧紧,从小板凳上站起。
她侧脸朝古云看一眼,没有吭声,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古灵余光扫了一眼云音离去的背影,玉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温酒,优雅的捏着帕子擦了擦唇角,望着不远处跳动的火苗,轻声说道:“你事事要求完美。这件事情上你的判准依旧准确的吓人。其实,他是生是死,原不重要,但,你不该利用那个人。”
半个时辰之后,云音住的阁楼中。皎洁的圆月还在树梢徘徊不去,院中的水景池里泛着银光,倒映出微微摆动的木棉花。
寂静的走廊里,除了绿色植被投射出的长长影子之外,慢慢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砰砰砰——”云音哼着歌上楼,嘴馋的望着托盘上的烤羊肉,偷咽着口水,终是没有抵得住美食的诱惑,偷偷的捏了一小块快速塞进嘴里。
话说未婚夫既然是她的,那未婚夫的肉应该也是她的吧?
“嗯嗯嗯。”云音认同的点点头,于是又光明正大的捏了一大块塞嘴里,美味在口,她满足的砸吧砸吧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的剧烈咳嗽的声音,她连忙擦擦嘴小跑上楼。
“你醒了??”云音踹开房门,快步走进去,忙把盘子放在桌上,拎起水壶倒了一杯茶,等她小跑到床沿,杯中的茶水也被她一路晃荡的所剩无几了。
“你感觉怎么样?”
半个时辰前,当她赶到后厨院子时,凤尘脸色惨白的倒在血泊里。云音顿时慌了,脑子一片空白,她吓得赶紧把他背回自己的房里,又跑到古云的房间,一阵乱翻折腾,才好不容易找到治疗剑伤的药。
凤尘咳嗽着在云音的搀扶下慢慢坐起。他咳着低头看胸膛上乱七八糟的纱布,不用问,他也能猜出,给他包扎的人是谁,当时她又是怎么慌张,怎样的笨拙。
只是……
他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胸口。哪儿用得着把他整个上半身全部都缠上纱布?
凤尘一阵好笑,话还未说出,就扯动到伤口引起一阵咳嗽,云音连忙把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靠在床柱敞开怀抱,一手按住凤尘的肩膀就往怀里按。吓得凤尘又是一阵猛咳。
“咳咳咳……你要做……咳咳咳做什么?”
“啊?”云音挠挠头,一脸茫然:“不对吗?我每次受伤的时候,古云都会让我靠在怀里,喂我喝水啊?你流了那么多血不渴吗?啊,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没关系的,你是我未婚夫啊,就是我云音的东西,我的物品当然由我照看保护啊。”
如果不是此刻云音的眼睛太过干净,凤尘绝对会又一道鄙夷厌恶横过去。
物品?东西?这不是骂人的吗?
凤尘无奈的叹口气。
还是说,她的理解和常人有些许区别?
凤尘伤口火辣辣的疼,不过比之先前,已经轻了很多,虽说某人的包扎水平有待长进,不过这药确是真的管用。
凤尘缓了缓,等咳得没有那么厉害,朝云音伸出手:“给我吧。”
“你不用靠我怀里吗?”
“不用。”
“真的不用?”
“……”
“好吧。”云音扭头端水时,还特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自言自语的嘀咕:“还好啊?摸着挺软的,不会搁到你的。还是……又在嫌弃我?”
云音勾头眯眼,盯着凤尘看了好一会,猛地撇嘴:“切!小气!差别待遇怎么就记得这么清!”
凤尘眉头抽了抽。
“呶,给你。”
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凤尘把杯子递回给云音:“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烤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