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家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呢,陶志远率先就拿出一家之主的气派想要压压凌忍了,不愧是个性霸道又大男子主义的人的奇妙想法。杜鹃倒是能理解亲家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事,那一代男性,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德行,她也就顺着台阶下了说:“亲家不怪罪就好。我家小忍是个孝顺孩子,做人做事都比较周全,这次不跟任何人商量真的只是
想要给陶陶一个惊喜,说出来也就不惊喜了,还望亲家多多体谅。”
陶志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张婉婷见气氛和缓了许多,忙说:“老陶也是太紧张女儿了,做父母的在这种人生大事上都想帮孩子把把关不是?
以后啊,小凌要多来家里走动走动,多陪陪爸爸,什么事都解决了啊。”
婚姻本也是联起两家人的一条纽带,这点凌忍还是懂得的,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他只在乎陶陶的喜乐,事实却是他必须因为跟陶陶在一起而顺带地顾及她的亲人们的情感。
他倒也接受了张婉婷的提议,顺从地说:“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我会经常陪陶陶回家来看望你们。”
这下陶志远终于算是找回面儿了,抬眸深深望了凌忍一眼,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订婚仪式都已经举行了,现在要谈的自然都是未来结婚要办的事情,那就不得不说到钱的问题上去,凌家主动提说:“不知道亲家对结婚的事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本地有没有特别的结婚习俗需要遵守的?
”张婉婷跟陶志远在车上的时候就商量过了,此刻说出来也是顺溜得很:“陶陶是家里的长女,我们陶家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家庭,她出嫁必须办得风风光光的,我们的意思是婚礼分开办两场,娘家在本地
待客一次,夫家在城里待客一次。”
杜鹃马上接话道:“我也考虑过两家宾客一加,数量会很多的问题,其实只要按宾客的数来决定场地就好了,就算人再多,也有场地能都招待得了。”
凌忍却说:“就按张阿姨的意思,办两场。”
陶陶愣了一瞬,和凌忍咬耳朵道:“为什么要办两场啊,办待客的仪式也好累人的!”
凌忍小声地回应她:“办两场你就可以多穿几套漂亮衣服了,我觉得挺好的。”
凌忍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陶陶吐槽他说:“我怎么觉得你是个‘仪式狂魔’啊,是你自己恨不得多办一场是不是?”
凌忍压低声音告诉她心底里的真实想法:“不同圈子里的人在喜好和习惯上都很不同,勉强本地人到城里去参加婚礼,他们也不一定会感到高兴。”
陶陶想想也对,县城里更流行传统的中式婚礼,凌家的交际圈,想必是办西式婚礼更好一些,凌忍果然比她想得要深远很多。
张婉婷见凌忍这么好说话,增加了她后面谈条件的信心,继续道:“那这边办婚礼的钱就由我们来出,礼金也由我们收,城里的婚礼就由你们出钱,礼金你们收。”
凌忍很是爽快地说:“不用,办婚礼的钱全部都由我来出,这边的礼金你们照样收,另一场的礼金陶陶收。”
陶陶“哎”了一声,望着凌忍的时候,挑了挑眉,表情有些逗,仿佛在说:“我这是要靠结婚发一笔横财吗?”
凌忍回了她一个“小意思”的表情,大有引诱她继续挖掘宝藏,爷有的是钱的态度。张婉婷乐得直拍手说:“小凌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礼金这东西就个礼尚往来的事儿,今儿别人送了过来,明儿我和老陶还得加倍给人家还礼去,这边的人平日都是老陶在走动,最终还是得给人家送回去的
。”
凌忍觉得有些人就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主,张婉婷就是这种典型,她已经因为占到便宜而乐开花了,嘴上却是要说她根本就没得到一点好处,正反话都被她说完了。
陶陶轻轻碰了凌忍一下,不满地对他耳语道:“我爸都没为我付出过什么,钱全都花在那两人身上了,我出嫁你还不让他为我出点血,更待何时啊?”
凌忍望着他的未婚妻一脸小愤怒的模样,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芝麻和西瓜比,谁大?”
陶陶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一时无语。
凌忍接着说:“你现在手上抱着个大西瓜,还在乎那些芝麻绿豆的小钱干嘛?”
陶陶闻言,鼓起脸颊来,气呼呼地说:“我才不要抱你的大腿呢,哼!”
凌忍在陶陶面前特别能屈能伸,毫无阻滞地说:“好,好,好,我抱你的大腿!”
陶陶一下就笑了,轻拍了他一下说:“你都不知道反抗,才会被她随便欺负。”
凌忍并不认同,他解释道:“她想要的不过是钱而已,谈其他的都没意思,想要我给她就是了,只要他们高高兴兴地让你嫁给我就行,为了你我甘愿受这‘欺负’,说到底,还是只有你能‘欺负’我。”
陶陶正想说“我哪有欺负你”,凌忍便补充了一句:“我都被你‘欺负’成这样了,你可一定要对我负责!”
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这个责她负了还不行么!
陶陶觉得:“凌先生真是越来越会欺负我了!”
张婉婷见那两人眉来眼去地小声嘀咕着,但是凌忍最终也没有改变决定,才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怕陶陶向着自己的未婚夫,怂恿他不要花钱呢,看来不是在谈那个问题。然后就到了谈彩礼的环节,张婉婷特别有底气地张口就说:“我们乡下的规矩比城里可能还要多一些,我说出来也只是按规矩办事,不是我们家想要你的钱,最终这钱还是成了陶陶的嫁妆,都是要给她的。
”凌军客气地说:“这些我们都理解,规矩肯定是必须要守的,亲家说就了,我们一定按规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