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有女(大爱大恨毒医杀手古代情缘)
翠玉闻言怕得厉害,喉咙里话都说不清楚,突然灵光一闪,哀切地喊着:“少爷,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可不能杀我!”
赵的卢却伸手贴上她的肚子,动作温柔,摸得她寒毛直竖。听他不阴不阳地问:“是这儿?”翠玉忙不迭地点头:“这是您的儿子,方方两个月。”
赵的卢抚上她的肚子,看似深情款款,却吓得翠玉冷汗涔涔。果然,他温柔一开口,便叫这个女人死了心:“你都舍得,更何况一个还不知道生不生得出来的孩子?”话毕,使唤贴身小厮勒死她。
翠玉一瞧,死期将至,便咬牙切齿地喊道:“赵的卢!你好狠的心!夫人死了,我又自尽,好一个一箭双雕!你这儿倒是一推四五六,干干净净也不怕遭雷劈!”
赵的卢立在两步之外瞧她临死挣扎,笑而不答。
翠玉嗓子喊哑了,眼泪却是滚个不住:眼前这个指使行凶的男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爱十几年的人啊——恨有多少,爱便只怕更多。
将死之际,她款款柔情地哽咽着:“公子,我只问你一句话。那时候你找上我是不是早就布下了局,只等我乖乖上套任你拿捏?要知道,那时候我喜欢了你许多年。”
赵的卢想起这几个月来使唤她作棋子这前前后后,又听她肺腑之言,便心下不忍,轻轻答道:“你一向是个聪明的,此时又何苦问这种傻话?”
翠玉脖子上套了丝绦,两只手受了小厮控制,不能动弹,这话便叫她一颗心凉透了,哭喊着:“明明是假的,我却当了真啊!我骗自己你或许有几分真心,可怎么会是真的?我真傻!”
赵的卢更加难受,便背过身去下了手势,小厮手上一使劲,翠玉的脖子便勒断了,一颗美人头重重地垂下来,耷拉在胸口,泪流满面。
他走过去蹲在地上,为她抹了泪,说道:“倘若这回你别自作主张,你乖一点,我或许……”,一张遗书也搁在了桌子上。
第二天,翠玉自缢的消息便搅合得朔北满城风雨。
此刻赵府书房。
赵惊弦听大哥好似笃定,便问:“不是我,难道你知道置她死地的人是谁?”
“不要紧,反正都不在了。”
“那,哥,你为何要对赵大夫人下毒?她不是一向待你很好?”
是啊,对他赵的卢这个继子确实很好,好得他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手刃这贱人千百遍。
他推开兄弟握住自己的手,反问赵惊弦:“对我好?”
赵惊弦不假思索:“当然,从小到大只见她对你好。”
“我倒情愿她别”,赵的卢幽幽说道:“你道那贱人为何待见我?只因为她勾引了我,将我变成了她的小情人。”
赵惊弦不敢信,但见兄长语气郑重又凄惨,便走上去抱住他,将脑袋紧紧埋在大哥的怀里,听他说:“那时候我才十四岁啊,就如你现下一般年纪,她引诱我,以此为要挟迫我乖乖服侍她。所以每回见她我都是由恨又怕,还不敢不答应。要知道,爹还在时对那个女人简直是言听计从”。
原来,那年赵的卢才十四,却生得稳重又正派。
那一日,他至今都记得是个蝉唱得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午后,翠玉来唤他。说是大夫人问话,他心里有些毛,只因这几回那年轻女人摩挲自己的手的时候若有若无、不轻不重地在他手心里挠上几下,或者轻轻掐几下,教他浑身不自在。当时他心下觉得不安生,仿佛要出了什么大事。
果然:到了继母住着的院子,翠玉叫他进去,自己返身带上了门。赵的卢心下更是惊慌,拍这门喊着:“开门!来人!我要出去!”
没人回应,他却听见屋里一个慵懒的女声:“卢儿,进来。”
赵的卢不敢抗拒,脚上拴着铁链似的往赵大夫人屋里走。刚进去便吓得闭上了眼:他被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一只玉手还抽得闲来关上了门。
他眯开个眼缝,只见屋内水汽氤氲,地上放了一只洗澡的木桶,一对温热的樱唇堵上了他要说的话,帮他把一个“姨娘”吞了下去,灵巧的舌头勾着自己的缠绵起舞。
一双纤纤玉手温柔地抚摸着赵的卢的胸膛,隔着衣衫都能察觉这具身体热得烫人。
自打进了屋子,他都不敢正眼,心里突突地乱跳,吓得几乎没命。他觉得那双手悄悄扒去了自己的衣衫,神魂归位,他赶紧想要拦住,推开姨娘,谁知伸手可及之处,只触到一片光滑馨香的皮肤。
他赶紧睁眼一瞧——赵氏竟然是光着身子贴在自己身上,在热水里泡过的皮肤泛着粉红,散着年轻女人的气息,一副身躯凹凸有致,教人心神荡漾。顺着再往上瞧,只见修长的脖子,红润的嘴唇,小巧的鼻头,再接着就是撞进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眼里的光辉仿佛生出了钩子,千丝万缕地纠缠住他,叫赵的卢脱不得身,喘不上气。
赵氏搂着他走向床榻,赵的卢四下慌张,却样样由不得自己;赵氏看得明白,喜在心头:赵老爷一把岁数却又肥又矮,活似头猪,赵夫人对他一瞧便心生恶心,更别说行什么周公之礼。但年轻女人到底空闺难守,她便把心思转到赵家两个儿子身上,赵惊弦太小,那便是赵的卢吧。
她做了几年人妻,这床第之上自然是轻车熟路,只消略施手段便能叫赵的卢逃不过手掌心。
美人如花,媚眼如丝,玉体横陈,柔弱无骨,六年前的赵的卢尚是毛头小子,他何曾见识过这些?再加上赵氏缜密,为了手到擒来,她还在房里点了迷情香,保管这只小羊羔进了她的屋子便别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