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什么?
纵然顾南山没有接着说下去。
顾南枝却听的清楚明白,她浑身血液冻结,从头冷到脚尖,眼中蓄满泪,她是不是做错了?
假如她不插手他的命运,那样一个温和纯良的少年,是不是就不会死?!
“枝枝,你莫要伤心,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会上奏圣上,为他请功……”顾南山没想到她竟如此看重裴洛白那个庶弟,他轻轻拍了怕她的肩头,“还有一事,你准备在裴家耗到什么时候?律法已经允许女子休夫,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才休了那个蠢货?”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不好开口。”
顾南枝眼中带泪,蓦地轻笑出声:“阿兄,只休了他怎么够?再说了,休夫也得有罪名不是?再等等……”
她冷光熠熠的眸子,比天上的玄月还要清寒,她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见她自有主张,顾南山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顾南枝就知道老夫人和赵氏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他们在鹤白院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她一进来,便开始声讨她。
“你这个时候回来还有什么用?照江怕是已经被那些绑匪灭口了。”
“枝枝,你好狠的心,都是你害死了照江。”
“对,就是你害死了三弟。”
顾南枝眸色清冷,缓缓抬眼,“祖母,母亲,你们有所不知,今日就是凑够了赎金,只怕也送不出去,因为阿兄已经奉命去黑龙山剿匪,如今那些山匪尽数关押在刑部大牢。”
几人皆是一惊。
赵氏顿时紧张起来,“那照江呢?”
顾南枝骤然红了眼眶,“阿兄说,三弟怕是凶多吉少。”
闻言,赵氏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然后和老夫人假惺惺哭了起来。
顾南枝语调幽冷,“祖母和母亲倒也不必如此,三弟不会白死的,不管那些山匪的嘴有多硬,阿兄都会一一撬开,那些恶事做尽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赵氏脸色一僵,“这,这就好!”
顾南枝直勾勾望着她身后,嫣然一笑,“听闻人死后,魂魄便会归来。”
她说着一顿,赵氏控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就听她语气凉凉,“三弟,你回来了!”
当下所有人都循着她的视线看去。
老夫人声音骤然一高,“枝枝,你胡说些什么?”
顾南枝目不转睛看着赵氏身后,“我没有胡说,你们看,三弟不就在那里,也不知他是回来跟我们告别的,还是寻仇的。”
她话音一落。
“啊……”赵氏尖叫了一声,然后直挺挺朝后倒了下去。
“呀!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三弟去了伤心过度,快叫府医!”顾南枝惊诧出声,冷艳逼人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