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逆定睛看了她一眼,眼睫低垂,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抚摸着珠串的手,缓缓收紧。
休夫吗?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至于律法……
于旁人而言是束缚,于他而言是却是用来束缚别人的。
他淡淡笑道:“夫人好魄力。”
顾南枝:”……“
若是换个人怕只会觉得她狠毒吧!
马上就要出了简云斋,顾南枝后退几步,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见谢逆竟从简云斋走了出来,除去少数几人上前行礼,其他人纷纷避让开来。
裴洛白在边关六年,虽没见过谢逆,但也是知道他的,当朝首辅,只手遮天,若能得他相助……
谢逆刚上马车,顾南枝就走了出来。
“枝枝!怎么样?周大儒答应给谦哥儿开蒙了吗?”裴洛白立刻迎了上去,他余光瞥了一眼谢逆的马车,意味深长眯了眯眼。
“先上车,再说。”裴洛白伸手去扶顾南枝,她不动声色避开,夏令扶着她上了马车。
裴洛白紧随其后。
……
日日干着洒扫的粗活,江临月不仅手变得粗糙了,就连脸上的肌肤,都不如从前娇嫩,加上她整个人焦躁不安,头发也显得有些枯黄,原本就长了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都快泯然众人。
裴洛白答应过她,会让婉兮离开。
昨日,府中总算没有再响起,那叫人厌烦箜篌声,她还以为裴洛白已经打发了她。
怎料,就在刚才,那叫人不胜其烦的箜篌声竟然又响了起来,刺得她的耳朵生疼,她用力捏着手里的扫帚,扭头看向守着她的那两个婆子问道:“世子没有把那个什么婉兮姑娘打发走吗?”
其中一个婆子冷嘲热讽道:“世子不知道有多喜欢婉兮姑娘,日日嘘寒问暖,府里的人都在传,用不了多久婉兮姑娘,就是这府里的主子了,世子才不舍得呢!”
另一个婆子也添油加醋道:“谁说不是呢!马上这府里又要添一位主子了,看老夫人和夫人的意思,也是乐见其成,世子夫人那里也不好说什么,这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