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让人马上来找你。”萧玉珠从善如流。
狄禹祥笑了起来,与她道,“外面的事要安排,这段时日我都脱不开身。”
萧玉珠知道京中一下子多了十几个狄家人,且都以大郎马首是瞻,他岂能不忙?
“我知道的。”萧玉珠笑着点头。
不是日夜厮守,片刻不离身侧才是恩爱夫妻,大郎是有事之人,即使是她身为内妇,也是每天都有自己的事要办的人,哪能每天都能在一起,能每天见上一面,每夜躺于同一张床上,都是老天爷给了他们莫大的福气了。
“嗯。”狄禹祥低头,忍不住在她的耳边轻印了一个吻,又再看了看她的容颜,轻声道,“你真是好看得很。”
萧玉珠听着他的痴言,嘴边情不自禁溢满了笑,好一会才低低地轻“嗯”了一声。
狄禹祥也轻笑出声,下巴抵着她的肩,放松了身体,抓过她的另一手五指交缠着闹着玩了起来。
狄禹祥连找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下人带回家中,这日夜寝,他问起了萧玉珠,说舅兄别庄周围住农户家可有人适合?他觉着那段时日所见的几户人家都是良善之辈。
“他们不是吃不起饭,”萧玉珠却摇了头,“我们就莫去打扰他们了。”
“那男丁,可有想出来的?”狄禹祥再问。
萧玉珠犹豫了一下,“这倒不知,要问爹,他知道那几户人家的细情。”
他们要的人可不是卖身几十年的,可都是死契,只要饿不死的人家,谁会卖儿卖女卖自己?不过,如果是为了前程,倒应有狠得下心的。
“那找爹去问问。”
“京里的人不好找?”
“随从还好,大兄那也是有些现在不是他的人手,也能为我做事,只是这事我不想再劳烦于大兄了。而家里的丫环就难找得多了,”狄禹祥说到这苦笑了起来,“咱们家啊,在京中根本就无根底,认识的人也不多,去哪找可靠之人?”
“比以前好了。”萧玉珠安慰他,现下来了这么多族人,他要办个什么事,可比以前只有两三人可用的情况好多了。
“是,对了,我让他们现在都别过来跟你见礼,回头等过年的那段时间,京中也平静了一些,再请他们入府一见,你看可好?”
“好。”萧玉珠没意见,现下这当口,还是谨慎起见的好。
“怎么事情比以前要好多得了,却觉得越发地难了?”狄禹祥侧着身子,看着妻子的脸与她轻声地说着话,聊着天。
“人上人岂是那么容易做得的?”萧玉珠笑道。
“也是。”狄禹祥失笑,说罢,见妻子眼睛不由自主地眨,知道她已困极,不忍再拉她说话,给她拉了拉被子,又轻拍了拍她的身子,怜惜地道,“睡罢。”
再过两日,狄禹祥没找到干活的丫头,但却找到了个厨艺好,且身家清白,能带一家子卖身为奴的厨子,替了喜婆婆厨房的活不说,家中还多了一个干粗活的粗壮妇人。
真乃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可比只单找一个随从丫环要强多了。
有喜婆婆成天候在身边,狄禹祥还真是松了口气,以前喜婆婆要为家中做饭,出不得门,珠珠每次都只带着一个性子才刚刚成形的桂花出去,他都免不了担心,只是不曾与每次出门都淡定得像没有情绪的妻子说过此话罢了。
家中添了一男一女一幼童三个下人,也算是添了人了,也是多了几张嘴吃饭,每月都要再多发些工钱,算起来不算太多,但一年算下来也算是不少,这于狄禹祥现在的情况来说,也造不成什么负担,但还是让他想把外面的事再做得大些,为家中多攒些银钱。
等他入朝后,恐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打理这些事了。
这日他跟一个族侄商量过贩货之事,等着与另一个堂弟谈要事的间隙,正拿着大易的《开元律》在默背的时候,有人走近,与守在门口的狄丁说了几句话,不一会,狄丁进来,与他禀道,“公子,少夫人来信说,她萧家主家的几位嫂夫人带着几个小姐,上门做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