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嘤注意到他身上微不可见的危险性,却略过了,忍不住问:“你跟人打架了?”
“没。”他嘴唇动的弧度不明显,言简意赅。
夏嘤余光扫到果盘,霎时有些懊恼自己问话不过脑子。刚刚积攒的气势破功,让她辛苦放果盘的十分钟白干。
她低头继续喝燕窝,掩盖脸上的情绪。
忽地,后脖一凉。
陈予恕的手放上来了。
原来他的手不止长,还这么冷,这么有力——好像再收紧一点,就会将她脖子捏断。
夏嘤一个战栗,后背激起冷汗。
“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原本她有一肚子的讨伐,此时被他捏住命门,非常识时务地摇头,“没有。”
她像只被猛兽摁住的兔子,双眸惊起仓皇。
陈予恕一把将她从餐椅上拉起来,这一动,撞翻旁边的果盘,奇异果,车厘子和树莓滚得满地都是。
鲜红的汁、水破皮而出,染红了光洁的地面。
夏嘤撞进他怀里。
那双被她观摩过的手,轻松拢住她的后腰。
夏嘤被他弄得有些痒,不自在地躲。
陈予恕眼睛是闭起来的,轻轻在她耳边“嘘”了一声。手在她腰间忽轻忽重地揉,然后慢慢往下,“这里要是有条尾巴,是不是就摇起来了?”
夏嘤被他摸得心慌意乱,脑袋发晕,气虚道:“我不是狐狸,也不是兔子,怎么会有尾巴。”
“既不如狐狸聪明,也没有兔子乖顺。你要真有尾巴,也只能对我摇。否则,这条尾巴就该被剪掉。”他睁开眼,眸子清明。
说话虚虚实实,却让夏嘤心里一沉。
“我不是你圈养的动物。”她咬着嘴唇,黑亮的眼眸坚定地往上仰,直视他的脸。
“你怎么会是动物?你是,陈太太”,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要是喜欢设计,我给你设立一家工作室。不求你整颗心都在家里,至少也懂得平衡家庭和事业。闲了自己画画图,忙的时候,就交给职业经理人。”
他语气闲散,但脸色和语气却并不像是在和夏嘤商量。好像只要她点头,明天就能一切就绪。
这条路,是多少设计师梦寐以求的。陈予恕的人脉是大佬级的,又立足投资行业,想托举她不费吹灰之力。
可不知道为什么,夏嘤并没有多高兴。
就像他站在高处,朝自己伸手,瞬间就能登上云端。她却不愿错过沿途的风景,想要自己一步步地走上去。
但实话实说,陈予恕肯定不会同意。嘴唇微微嘟着,不满道:“我有在好好平衡。换个角度思考,让你整天呆在家,把工作交给其他人,你也乐意吗?”
陈予恕轻睨她,“哪怕现在让我卸任,天天和你呆在家,也没什么大不了。”
夏嘤瞬间噎住。
是个狠人。
“不会觉得无聊吗?”那岂不是画地为牢。
“两个人,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这叫什么话。
以前难道不就是他们做、得太多,做、到过敏,她肚子鼓起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