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无依无靠,便不必娇气的落泪了,淋雪走回去便是,有时候这处境换个角度看待就是,看看雪景也无妨。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楚南珞身后响起,楚南珞回身,便见燕青快步来到她身近,停在她面前,低头定定看着她。
楚南珞往后退了一步,“你又想干什么呀?这路是你家的,我不得走吗?”
楚南珞以为燕青又要来斥责她对不起他的太子兄长,刚才就是燕青把她给裴景的护胃药扔进垃圾桶的,让她难堪的。
燕青突然将眸子一凝,倏地给楚南珞鞠了个大躬,说道:“对不起嫂子,燕青刚才嘴贱,多有得罪。请你原谅!”
楚南珞倒吓了一跳,这人脑子是不是还没长出来,怎么这前后态度差距这样大,而且这声嫂子叫的莫名其妙,这燕青同周芸贤已经私交好到称兄道弟了么。
“道歉没用。我不会原谅你。”楚南珞平静的说,“我这人记仇,你把我药扔垃圾桶,我记你一辈子,你就是对立面的人了。”
燕青一怔,这女人怎么这样难伺候,“你怎么样可以接受我的道歉,你直说。”不然我哥和我绝交。
“你跪下我就接受你的道歉。”楚南珞随口一说,她这境况还怕什么,那不是多惹一个权贵是一个,看哪个受不了就过来把周家给连窝端了。
燕青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吗?”
正常他应该去周家闹事才是,这是被什么人拿了他命门,扑通就给跪了呢。
把楚南珞给跪的颇为不好意思。
楚南珞医者习惯想给他搭下脉看看精神状态,但毕竟男女有别,还是不理解但尊重吧,“可以了,起身吧,将军,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多少不矜贵了。以后见面别和我说话。大家不认识,下次你再不尊不重,我就背后扎小人诅咒你全家了,这次就算了。”
“。。。。。。”燕青立起身来,走远了,还回头盯楚南珞一眼,这女子什么都没有,还这么拽,这是置生死于度外,什么都不在乎了么,的确和旁的女子颇有些不同之处,有那种同归于尽的气魄。
雪下的极大。
那个词一时想不起来。
形容雪特别大的,大片大片落下那种。
就是那个词,画本子里形容主人公凄凄惨惨戚戚心境下,萧索的天气。
想起来了。
鹅毛大雪。
楚南珞绣鞋踩在雪里,积雪到了她小腿肚子,棉裤偎着肌肤的地方雪化了,绣鞋和裤腿是湿的,她冻得打哆嗦,鼻尖好红。
-你来着月信肚子疼着给我走回去,长个记性-
-给你一个教训,下次你便不敢说谎了-
又记起娘说,宝宝儿你不是不知道名声对女人多么重要。
楚南珞搓着手,手上有裴景给包扎的纱布,她给解开,将纱布小心地埋在积雪里,直到看不见那些纱布。
结束了,留着这丝念想做什么,以后她不会给他看笑话了,她会假装自己过得很幸福,婚姻美满那种。别想玩弄她,是她不要的他,他不会还想扳回一局吧。
“周夫人!”
正行走,便听前面一辆豪华大马车内响起一声女子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