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贤望着楚南珞,觉得妻子分外的坚强和孤单,不由为刚才危机中把她推出去的举动而有些自责,于是说道:“娘子。。。”
“阿郎,我可以回房么。我有些累了,她二人眼下睡着了。我叫颖儿在这守着,我休息片刻再来探望她们。”楚南珞立起身来。
周芸贤想到妻子这几日娘家入狱,没吃没喝也没怎么休息,便没有再为难她,“行,你回房吧。”
楚南珞福了福身,便出屋去了。
周芸贤此前没有见过珞珞和莲莲同时出现,只觉得莲莲在府外,他始终挂念,而且每次都小别胜新婚。
如今都在府内,都在眼前,突然便觉珞珞容貌气质不是莲莲能比,加上方才珞珞说他可验身证清白,莫非过去七年是他错怪了珞珞。
她。。。自嫁来便是清白身么?
他内心生出一股好奇,在尤莲莲身边坐了片刻,便追着楚南珞的脚步去了卧房。
楚南珞叫颖儿扶着回了主卧,“颖儿,你去守着吧。我休息会儿。一会儿我去替你。”
颖儿颔首,“好好睡,莫多想。”
楚南珞记起牢狱内高烧的幺妹以及动了胎气的二婶婶,她得再去探监才是。
-等忙完这二日,孤王联系你-
楚南珞想是自己有求于裴景,而非裴景有求于她,他那么忙碌哪里有时间联系她呢,再有,他许是照顾那染了风寒的侧妃呢,风寒少说三五日才好。
三五日后,妹妹的高烧得是什么光景。
由于记挂亲人,不由长叹一口气。
她掀起衣摆进了主卧,颖儿留在那边照看着翁氏。
伸手摸了进门几上的火折子,划着了点上油灯,举着油灯往主卧深处走,掀开帷幔,入目处,但见他便正正坐在她的床上,正拿她竖着搁在床边的抱枕把玩。
是裴景。。。
楚南珞心里吓了一条,哪曾想方才刚想如何出府去见他,求他准她去探监,他便活生生坐在她的深闺绣床上。
“周夫人如此看着孤王,不认识了?”裴景见她端着油灯怔在那里,牵唇道:“昨儿似乎还在孤王身下叫‘裴景我怕’吧。”
楚南珞耳尖猛地一热,把油灯搁在桌上,低声道:“不是不认识,是。。。没想到你会来我家。他在家呢。”
“他在家,孤王便不能来了么?”裴景将手里长长的抱枕压在他的腿上,“周夫人似乎是孤王的。。。所有物,孤王来看望自己的女人,需要过问他么?”
楚南珞若是此时被周芸贤抓到偷人,必叫他拿到休妻扶正外室的借口,而她也会因为偷人而背上骂名,令母族蒙羞,她楚家本就蒙冤,她若再不光彩的下堂,楚家便彻底完了,“明儿我找机会去服侍你,可以么。毕竟我丈夫在家。多有不便。”
“要么就今日在这里,要么孤王便离开,孤王。。。并非缺周夫人一个女人。”裴景说着便立起身来,打算正大光明从她屋门出去。
楚南珞不由握了两把冷汗,他便这么走大门进来她卧室的么,他真可怕啊。
见他要走,楚南珞念及幺妹和家人,连忙紧了二步,拉住他衣袖,“别。。。别走。”
裴景住步,居高临下望着楚南珞苍白可怜的小脸,言道:“怎么?”
楚南珞抬手擦了擦唇边的细汗,“你坐坐,我给你倒盏茶。等他一会儿睡下了,我服侍你。”
裴景指指床榻,“孤睡你们中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