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萧润丽悠悠转醒。
沈愉一直坐在床边紧紧盯着萧润丽,见她醒来,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叫她:“妈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萧润丽眼神迷茫,盯着沈愉看了好几秒才终于聚焦,瞳孔一震:“小愉?”
“是我,妈妈。”沈愉内疚无比地道,“对不起妈妈,我没能早些将您救出来。”
“说什么呢。”萧润丽抬起手,轻轻抚了抚沈愉的脸,唇角翕动,“是妈妈不好,连累了我们小愉。”
说到这里,萧润丽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她闭了闭眼,神情悲恸又哀伤:“那个混蛋,竟然这样逼你!那个混蛋!”
沈愉知道她是在骂杨宏富,也知道杨宏富的确是个混蛋。但是萧润丽现在的身体明显不能经受太大的情绪波动,沈愉立刻给萧润丽顺着胸口:“妈妈,您别着急,他没能如意,您放心。”
萧润丽闻言一愣:“他不是把你……把你送给傅家那个人了吗?”
“是,但是我跑了。”沈愉道,“傅时予很恶心,我当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我那天从傅家跑了,之后傅时予……没能再找成我的麻烦。”
萧润丽松了一口气,眼中溢出了浓郁的心疼:“小愉受苦了,是妈妈不好……”
她都舍不得去想,她的女儿从傅时予那样的人手中逃脱,到底费了多大的劲、吃了多大的苦。
“您今天为什么会……”沈愉看了一眼萧润丽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自尽呢?”
萧润丽在沈愉眼中,一直都是个非常坚强的人。不管遇到怎样的艰辛和困苦,她从没放弃过。她和沈愉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妈妈和小愉都要好好的,妈妈会一直一直陪着小愉的。”
这样疼爱女儿的人,怎么会舍得丢下女儿,自尽呢?
萧润丽咬了咬牙,恨声道:“今天杨……那个人来找我,让我给你打电话催促要钱,我不打,他就和我动起了手。他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和我动起了刀子,挣扎的时候划到了我的手腕……”
沈愉脸色阴沉,果然,妈妈不是自尽的。
是杨宏富那个狗男人,伤到了妈妈。而且伤到后他的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叫救护车,而是想把妈妈装到行李箱运出去!
他见到妈妈流了那么多血,就怕了,想毁尸灭迹。沈愉真是觉得荒谬极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喝酒了……喝完酒脑子就成大肠了是吗?
光是想到杨宏富那副嘴脸,沈愉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萧润丽失血过多,脑子昏昏沉沉,刚和沈愉说的这几句话就耗费了不少精力,现在又有些精神不济。沈愉给萧润丽仔细盖好被子,叮嘱她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萧润丽睡熟之后,沈愉开始想,需不需要给妈妈换个医院。
杨宏富要是知道萧润丽在这里,会不会再把她掳走?萧润丽现在的身体可经受不起更多的折腾了。
能离杨宏富那个人渣越远,就越好。
想到这里,沈愉出了病房,到了分诊台,却看见四个男人坐在楼道拐角的长椅里,其中就有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
四个男人也齐唰唰地看向她。
“呃……你们还没走啊。”